裴之庭搂着宋惜娇,从她的婚房里出来时。
楚之涵跟裴鹤同刚好从电梯里出来。
两拨人在门口撞上了。
楚之涵的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难看至极。
“宋惜娇,谁准你来这里的,你还嫌害的我们鹤同不够惨吗?”
“你居然还敢来,你还带着裴之庭一起,你什么意思,你是想向我们鹤同炫耀你早就找到好下家了吗?”
“大嫂,你说话客气一点,你让她早产在先,我没找你算账,已经够客气了。”
裴之庭嘴里叼着烟,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可即便如此,却依旧能够从他的话里听出对裴鹤同一家的不客气,以及维护宋惜娇的意思。
楚之涵被他怼的噎了一下,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裴鹤同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宋惜娇跟裴之庭,且两人举止亲密,宋惜娇的脸上也没有他所以为的伤心难过,憔悴不堪,相反,她面色红润,竟比他记忆中的样子还要好看几分。
“娇娇,你——”
宋惜娇走到裴鹤同面前,仰视着他。
“你还记得我们初遇时,你说过的诗吗?”
裴鹤同愣住了,初遇时的诗?
可是宋惜娇的眼神太过清澈,他竟是不由自主的开了口:
“当然记得。”
裴之庭嗤笑了一声,抬手抖了抖烟,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宋惜娇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只是定定的看着裴鹤同,再次开口:
“你说,是亲手所作,只为我一个人所作,你再说一遍,可还记得?”
裴鹤同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他张了张嘴。
那句“当然记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那首诗,根本就不是他所作,而是他在书房里翻书时,无意间从书页里掉出来的一张纸条上写的,他当时只觉得这诗不错,便记了下来,后来遇到宋惜娇,为了在她面前显示自己的文化,这才把这诗说了出来,说是自己所作。
他原以为,这事时隔多年,她一定不会记得。
却没想到,她竟一直记得。
裴鹤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当众扇了几巴掌似的,又疼又臊的慌。
“我——”
“不记得是吗?”
裴鹤同不说话了,算是默认了。
他竟是从头到尾都在骗她。
她缓缓将那首散文诗说了出来。
“夏天到了,你出现了,至此合欢花敲在窗柩上,由远而近,轻轻重重轻轻,像是我悸动的心;”
“秋天到了,你近我身,自此枯叶落在青石板上,由近而远,细细碎碎细细,像是我破碎的心;”
“冬天到了,你在心上,从此雪花飘在红色瓦楞上,由高而低,簌簌悠悠簌簌,像是我冰凉的泪……”
她曾以为这首诗是裴鹤同为她所写,现在才知道,这不过是他的谎言之一。
裴之庭在她说出最后一个字时,双眼像机关枪似的扫向裴鹤同,裴鹤同也看向他,两个人眼神交汇,裴之庭用唇形说了两个字。
败、类。
裴鹤同双手紧握,指甲陷进肉里,这一刻,他无比庆幸楚之涵在他的身边,不然他真怕自己会冲上去,跟裴之庭扭打在一起。
“娇娇,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
宋惜娇将那枚婚戒从口袋里摸出来,裴鹤同的眼里闪过一丝希冀,他以为宋惜娇对他还存有旧情,可是下一秒,宋惜娇却将那枚象征着他们爱情的婚戒,放进裴鹤同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