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鸦看着却檀轻快地上了灵舟,不由侧过脸,看向一侧的“却邪”。
“阿邪,你今天怎么都不说话?”
小鸦古怪地看着她,后者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同手同脚地上了灵舟。
“我有不说话吗?”
“应该只是走神了吧?小鸦,你不必担心我。”
截然不同的语气,听得小鸦脑子一片嗡鸣。
不对,不对!
这不是却邪!
他今日念的还是从前那个字音,以往却邪听到了,都会沉默一会,然后板着冰块脸纠正他。
“我说过很多次了,那个字,不念斜。”
“你到底要学多少遍才能记住,我叫却邪,你若是记不住,可以把我当成你爷。”
小鸦不肯,总觉得她是在占自己便宜。
他时常梗着头和她较劲。
“除非你改回桑姓,不然我才不叫。”
却邪往往会皱眉,反问道:“姓桑还是姓却,又有何区别?”
“我要和阿檀姓。”
小鸦回忆着却邪那时一成不变的回答,再看眼前这人,忽然觉得不对劲。
“你不是却邪。”
“你是谁?”
小心翼翼扮演前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反常的邬映月,心一下提了起来。
这不是在回忆里吗?
为何他还能看出自己不是前辈。
邬映月心虚地移开眼光,没等她回答,小鸦便扑了上来,尖尖的鸟喙在她头发间乱啄一通。
等邬映月抬手驱赶,它拍着翅膀,猛地后退一步,脑袋上竖起来的亮黑色羽毛抖了抖,豆豆眼中布满警惕。
“你,是那个被丢进蕴灵河的小孩鬼!”
邬映月百口莫辩:“我不是鬼。”
小鸦翅膀一拍,毛茸茸的脑袋扭到一边,头顶的亮黑色羽毛竖得又高又直,看起来很是睿智。
“不可能,你身上的气息,分明和她一模一样!”
邬映月心头一跳,猛地想起自己在敖澈回忆里看到的“自己”。
那个坐在河边,看着敖澈笑的半透明魂灵,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那难道......真的是她?
她把遇到的所有场景通通回忆了一遍,脑海中忽然浮出捉妖青年和白裙少女的身影。
如果说溪边那个捡孩子的青年是她爹,襁褓中的小孩是她——
那么,幻象里的那条小溪,其实就是小鸦口中的蕴灵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