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馨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委屈,哪怕郑诗灿是鸽尾会主任女儿,只要有未婚夫曾季良在,唯有被她和甘琪压制的份,“你不让,无非是嫌钱太少,我再给你一块钱,我劝你适可而止,太贪心会遭报应。”
顾绾绾没说话,讥讽地笑了。
梁馨见她不为所动,咬了咬牙继续加价,“五块钱,总够了吧?”
哪知,女孩仍然没反应。
“十块?对你一个穷货而言,一个月的生活费还有剩余了,别给脸不要脸,你家里肯定没给你钱,知青补贴估计都被你爸妈吞了,没钱下乡活该饿肚子,算我大发慈悲帮助你!”梁馨偏不信顾绾绾不心动十元巨款,为显自己大方慷慨,她从包里抽出一张大团结,像丢给乞丐似的,砸到了顾绾绾身上。
顾绾绾将十块揉吧揉吧,塞进脑残女的领口里,“我像是缺十块钱的人?我不跟蠢货说话,免得拉低我的智商!”
她穿着低调,不代表她是穷比,此女怕是脑子有坑。
梁馨气得双眼喷火,不管不顾地扯下顾绾绾放置上头的行李,用脚发狠地踩了几下,“你不是穷人是什么?像你这种装有钱的女人,本小姐见多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看上的座位,没有我抢不到的!”
顾绾绾真佩服对方的勇气,惹到她了,梁馨不出一波血,这事没完。
她越过郑诗灿,扯过梁馨的衣领,扬手扇了她两巴掌。
梁馨没料到顾绾绾这么凶悍,“你竟敢打我,这是我友谊商店新买的洋裙子,价值四十来块,你给我领口弄褶皱了,不给我道歉,不赔偿我四十和外汇券,我就让我舅舅抓你,要你牢底坐穿!”
顾绾绾指了指地上的行李箱,“你弄坏我的行李箱,有理了?仔细看看,是京市友谊商店的行李箱,不是编织袋蛇皮袋!”
众人一看,确实如此,行李箱可不便宜,一般人的行李都是用编织袋随便装着拎走。
梁馨被气昏了头,压根就没想过穷人哪里用得起行李箱,“我爸爸是食品厂厂长,我妈妈是纺织厂主任,我舅舅是派出所副所长,我两个哥哥是连长排长,他们权利大着,红旗公社派出所副所长是我舅舅的好友,你得罪我,我要撕了你,死穷鬼烂货……”
她挥舞着双手,想扇顾绾绾几耳光,给自己找回场子。
“我对贱人很过敏,你复杂的五官掩盖不了你破碎的三观、你龌蹉的心思,别仗着脑子进水,就能为所欲为。”顾绾绾催动木系异能,悄然缠上对方的脚,“口口声声自曝全家,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爸你妈你舅你哥多有权势,低调懂不懂?”
“明目张胆拿钱砸人买座位,妥妥的投机倒把,满口本小姐,简直是资本家作风,我一个举报一个准!”
“你家有你这种坑货,上辈子不知挖了谁家坟,才生出你这个倒霉坑比。”
梁馨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撞向了曾季良,以不雅的姿势扎进他的裆下,待意识到什么,脸一下子爆红了。
顾绾绾啧的一声,“呦,耍流氓。”
甘琪气坏了,自己的好闺蜜和她喜欢的男人搞在一起……
郑诗灿气呼呼地冲过去,又给梁馨两巴掌,“你爸你舅了不起啊,我爸爸是鸽尾会主任,我哥哥是副营长,我骄傲了吗?自豪了吗?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境多好。”
“乘警快过来,这里有人犯贱耍流氓,抢座不成,毁坏人家行李,又勾引我未婚夫,搞资本主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