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向来是不同的。”
要是她还是以前“清白干净”的颜衿该多好,这一刻,她就能心安理得地回应他们对她的好。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谢霖面具一戴,立马跑过来,凑到徐小满身边。
一人提着聘礼一边,跟着嚷嚷:“你骂得太合我心意了。”
“像裴景言这种没良心的狗东西 ,该骂!”
“扑通———”
又一箱聘礼被丢出去。
覃尚香看得心都在滴血。
亲事没办成,还将聘礼摔了一大半,这可怎么交差!
她握着红帕子的手有些发抖,眉头拧得发紧:“你们赶紧停下,这……这都是钱啊!有话好好说。”
“我们跟姓裴的没什么好聊。”谢霖道,“要么滚,要么还是滚。”
话落,“砰”的一声,有花瓶在覃尚香脚边炸开。
她吓得尖叫:“你……你们竟然敢摔裴大人的东西?他知道了,绝不会轻饶你们的……”
“噼啪———”又一个花瓶碎裂。
覃尚香话音瞬间淹没在尖锐声中。
有小厮抖着嗓子问:“你不是在裴大人面前担保,天底下就没有你办不成的亲事,可这个……”
他一脸为难地摊开手,抖得不成样:“还怎么跟裴大人交代?”
覃尚香原地蹀躞了好一会,手中的帕子早被捏得不成样。
交代?
早就没办法交代了。
只求着能保下一些聘礼。
当初,她就不该为了一点赏银来提亲。
这下,她盛京红娘的名声怕是到头了。
覃尚香破罐破摔:“还站着做什么,赶紧拦住他们!”
“抓回去,让裴大人处理!”
可那群小厮到底是人精。
丝毫不敢朝肖辞出手,全部把战力放到徐小满和谢霖身上。
眼下,场面一度滑稽。
在谢霖掩护下,徐小满抱着东西四处摔打,像一条泥鳅,灵活地在院子里钻来钻去。
才不过一会,原先追着的几个小厮气喘吁吁地弯下腰,双手撑膝,一副累得半死的模样。
就没见过这么能跑的。
“差不多了。”肖辞抬头望向某处,沉下声音吩咐,“出来。”
颜衿便也跟着往屋顶看去,却见上头不知何时多了几人。
晴天白日,竟穿着一身黑衣,手中握着长剑,若不是肖辞授意,怎会贸贸然出现在此处。
只见几人纵身跃下,走至跟前,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裴府一行人彻底懵了。
“我有没有听错?”有小厮嗫嚅,“他们喊的是大人?”
“难道他也是官?”
“不知他和裴大人谁更厉害?”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云雁姑娘认识他,我们刚刚还这么威胁她……”
“这下完了……”覃尚香一拍大腿,跌坐在地,“大人息怒,我只是奉命行事……”
“全都是裴大人的旨意,他要纳云雁为妾,还让我想尽一切办法……”
“我不得已才擅闯进来,才会让人动手的……”
“将他们押去官府,好生伺候。”肖辞连眼都未抬一下,“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好给裴景言送回去。”
几位黑衣人得了命令,三下五除二便把人扣住。
徐小满低头扫了眼满地狼藉。
都摔成稀巴烂了,还要送回去?
这不是膈应人吗?
不过对于这一行径,他可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甚至还屁颠屁颠帮起倒忙。
见摔得不够烂的,还故作失手,多摔了几次。
保证到裴景言手里,能把他气得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