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伸手摸了摸余子封的额头,那只手沉重而温暖。
“没事,开点药,我给娃娃写个东西,你们给他放枕头底下,放一晚上第二早上烧了,就行了。”
余子封从床上起来,除了头疼,没精神,也没有其他症状。
三大爷将三张方方正正的纸平铺在桌子上从一些瓶瓶罐罐的药瓶里拿出一些放在纸上,随后包好。
在余子封小时候,村里的诊所里开药都是这么开的,不像现在需要成盒成瓶地买。
一般也就给包六包,一天三包,两天的量,如果病轻的话,包三包,一天的量就可以。
三大爷就是包了三包,余子封由此判定,自己的病情并不严重。
只是昨天开门看到自己的场景历历在目,一想起来就感到一阵心悸。
三大爷就跟看出余子封的心思似的,包好三包药之后转过头来看向余子封:“没事,娃娃,很多事儿很正常,老祖宗研究了五千年都没研究明白的事儿,科学家二百多年,也不可能研究明白。”
三大爷一边说着,一边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张黄纸,一根毛笔,和一盒红色的颜料。
他打开颜料盒,里面是朱红色如墨汁一样的东西。
三大爷用毛笔在上面沾了沾,在黄纸上画了一个符咒。
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已经画过很多遍了,烂熟于心。
三大爷写完之后晾了晾,等到晾干,将其叠成了一个正三角的形状。
在晾干的期间,三大爷还嘱托余子封:“放宽心,就当啥事儿没发生,该吃吃,该喝喝,该上学上学,该把妹把妹。”
“三大爷,真会开玩笑,他才九岁,把什么妹?”余母笑道。
“小娃娃长得俊俏,招小女孩稀罕着哩。”三大爷也笑着说。
整个房间原本沉闷的气氛被这两句小小的说笑立刻变得轻松起来。
一边聊着,三大爷一边将那张黄纸叠成了一个三角的形状。
“快谢谢三爷爷。”余二河冲余子封说道。
他夫妇叫“三大爷”,余子封自然得叫“三爷爷”。
“谢谢三爷爷。”余子封说道。
虽然当时已经九岁了,余子封父母还是拿他当刚会说话的小孩一样,被人帮助之后一定要给人家说“谢谢”。
……
那天,正好是周末,不用去上学。
余子封在家写作业,看电视啥的,一切都很正常。
早中晚三次服药,余子封从小也吃了不少药,有些药片他自己也认识。
其中大多数都是些钙片,维生素片什么的。
这些药可以说都是些“营养品”,根本没那么多大的作用。
余子封还是吃了。
等到了晚上,余母就将那个符箓放在余子封的枕头底下,安慰他让他睡觉。
余子封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还是好奇。
但凡是正常人第一次接触“符箓”这种东西都会感到好奇。
余子封把“符箓”从枕头底下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
上面画的东西就和那些类似于《奇门遁甲》那种古书上的“符箓”很像。
笔画十分复杂,像是好几个文字组合在一起的样子。
红色的,上面还有细小的颗粒,像是朱砂粉。
余子封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写的啥意思。
最终还是重新按照三爷爷原来折叠的顺序重新叠好放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
那一晚上,余子封睡得很香。
第二天就醒了之后,头就不疼了。
这事是否是因为心理暗示,还是“符箓”起了作用?
余子封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