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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躲在船室内,扒在窗台观察着大船周边情况的人,一边手抓着可以抓的船身木板,减缓撞击带来的摇摆,一边将水匪们的叫嚣一声不落地钻入耳中。
水匪们遭受厄运后的疯狂叫嚣,使得大船上许多人坐不住了。
“你快停手吧!没听见他们的话吗?”
“投降吧!我们还能活命,要是杀的人太多了!水贼们扒船上来,大家伙陪着你死!”
“就是!年轻人不能热血上了头,就拉着大家伙一齐送命啊!”
他们惊恐着,唯恐遭到水匪们清算,立即对船室外的甲板上调度指挥反抗水匪的李洵大声阻止。
他们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相信,仅凭李洵不过是个年纪轻轻,领着临时用钱召集起来的乌合之众,就能把十几艘船的水匪全部击溃。
以李洵的耳力,何等厉害,他们说什么他听不到?
他置若罔闻,直当他们放屁。
反倒是他指挥部下引弓给水匪们放血的指令,一直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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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侠!”
李洵偏头,却见有三个看上去老成的,都在四十多岁,在他们身后七八个护卫的保护之下,出了船室向他这边走来。
那七八位护卫,气息修长,步法稳健,比李洵手下这几个称的上是“好手”的,都要强出一截。
“少侠!”
李洵看这几位显然有些身份,于是问道:“几位尊客是谁?可是来助我的吗?”
那为首的一人摆手道:“少侠此言差矣,我等几人是德川府行会的。少侠组织抵御水路豪强,出其不意,打沉一艘,元某佩服少侠决断,更钦少侠手段。不过,你且看,又有几船攻来?还能再沉几艘?”
李洵不动声色,问道:“尊下何意?在下愚笨,不善猜言,更何况这个时候,更没有时间推敲,不妨直说来听听。”
另一个人插言道:“这几路水道豪强,处心积虑,纵然挡的了一时,今日时间尚早,冯某看来,是决挡不住的。”
李洵心里泛过冷笑,问道:“那我就要请教了,三位先生看来如何?”
“我等三人的来意,即是请少侠考虑,眼下未造成更坏的局面,请这几路首领上船一叙,问他们打算。”
李洵望了一眼着局促不安的手下,淡声道:“我以为阁下兴师动众,必有高见,却不料原来特来劝我们投降!
阁下等既为德川行会,经营生意,只要依着北宁江的线,自是少不得与这几路水匪打交道,说不得私下颇有交情。
可我们若是投降了,我们这些人已经见血的,恐怕最轻的也得是放血扔江里喂鱼。
阁下考虑的万般周全,唯独不管我们这些人。”
李洵暗自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太低调了,这群人怎么不认识自己堂堂巨鲸帮主?按理说前日临行时与方秉坤下属过招,他们怎么也应该知道了……故作不知道?
看来以后得常常敲打敲打,去刷个脸熟。
“元某方才见少侠召集众侠时出手阔绰。少侠大可以掏银子赎买,相信必然可以办到,莫非少侠是舍不得银两?元某倒是可以助力一二。”
李洵闻言哈哈大笑:“阁下莫非糊弄小孩不成?在这些盗贼眼里,我们的银子早就已经是他们的了,只会看是否杀了人。阁下若不助我退敌,还请退到一边,不要添乱!”
“大胆!方首领手下前早尚对我们老爷相敬,你这黄口小儿竟敢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