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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一趟白应卿府上的宋隐并没有带回来好消息。
“白应卿的态度不明,在眼下可能不会借势弹劾宋则。”宋隐挨着卧在榻上的于景坐下。
其实宋隐也明白,白应卿有所顾忌,他最大的靠山的靖顺帝,不可以触了他的逆鳞。
见于景仍背对着自己也不说话,宋隐忙又凑近了些。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有。”
于景抽出捧在小腹上的手,抓在宋隐的臂弯处,顺势坐了起来。
“那是怎么了?”宋隐上下打量着于景,“方才在母亲院里见你就怪怪的。”
于景没有接话,反而挑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其实要固安郡王府倒台,咱们可以从何祖芳身上突破。”
原来她又在想这些。
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她总要活得战战兢兢。
于景似乎瞧出了宋隐的心疼,嗔怨道:“王爷是觉得我这个法子不好?”
宋隐轻吐了一口气,思忖道:“她很宠溺宋显允,但是她儿子死得极惨,想来这些日子都是心如刀割,你的想法好极了。”
宫宴从来不是吃饭的地方,所有人都被所有人窥视琢磨。
凭着一丝异动未雨绸缪,博一个略胜一筹,你来我往,将所有心力耗费在无休止的内斗中。
于景莞尔一笑,将头靠在宋隐肩上:“可怜天下父母心,何祖芳是一心想要我们死的,可惜没能如愿,这会子估计气疯了,在家喊打喊杀呢!”
她的眼神深了深:“而疯狂的人,最容易露馅。”
宋隐见过崔献容的战战兢兢,眉头随着心宁在一起。
他想起十六岁的于景无依无靠地在宋则夫妻手上讨生活,不禁心疼。
“那就想法子让她死了吧。”
于景有些惊讶,“哇!王爷如今这样狠啦?”
宋隐摩挲着于景瘦削的肩头,将头靠在于景温热的额头上:
“这一次宋则只是损失了些银子,而我们确确实实是心力交瘁了。”
于景伸手点了点宋隐的鼻尖:
“或许,咱们真的能从何祖芳的身上下手呢?我是说联合镇国公府。”
宋隐沉思道:“何祖芳是温仁皇后的亲妹妹,靖顺帝爱屋及乌,更不愿何家一脉蒙羞,是要废些力气的。”
温仁皇后与何祖芳一母同胞,却是妾室所出,少年时姐妹二人受了不少白眼,都是何祖芳出的头。
于景似笑非笑,“若是何祖芳是自己死的呢?或者是何祖芳自己杀了宋则呢?”
她的儿子没有了,最爱的夫君却不以为意。
宋隐赞成于景的想法,轻声说:“就不知道夫妻二人离心到何种程度了。”
“这就简单了,找她们的儿媳妇问上一问就成了。”
于景抬眼望着宋隐挺俊地鼻梁,继续说:
“但是和镇国公府结盟的事情我不行啊,我把他们全府上的女眷都得罪光了,她们肯定不相信我的鬼话。”
“什么时候的事,我这么不知道?”
于景想了想,也不打算往细里说,敷衍道:“还不是宋显允那个东西惹出来的祸,指不定全家都在背后骂我是狐媚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