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急道:“老爷!只不过是姑娘从前三两头的往固安郡王府跑的缘故,外人议论了!老爷别在意。咱们清者自清!”
于景瞧着赵寂被花姨娘三两句挑起火,给赵寂、薛夫人、花姨娘各自行了礼,退到了薛夫人身边,冷冷道:“花姨娘怎么这样说话?”
赵寂听闻此话是指着固安郡王世子宋显允,也收起了暴跳如雷。
在女儿未被劫持之前,赵寂一心想要女儿入宫为妃为嫔,辅佐着大女儿登上皇后宝座的,可是劫持一发生,固安郡王世子妃,倒也是个良策。
花姨娘哪里知道赵寂的打算,转过脸来,眼神在于景和薛夫人脸上游走:
“哎呦,我多嘴了,姑娘莫要见怪。只是姑娘关乎着我们整个赵府的声誉,一言一行都得留心留意,别被人拿住话柄才好!”
“这些流言蜚语,跟着我的嬷嬷侍女都没有听进去,怎么花姨娘竟拿着在父亲耳边污秽?”
于景盯着花姨娘,语气也冷了几分。
“姑娘误会了,妾身只是怕人污蔑了姑娘清白罢了!”
花姨娘脸朝着于景,两眼却溜圆地瞧着赵寂。
“父亲,从前照拂于景,是为“仁义”二字,”于景上前,扫视了一圈今日跟着自己出门的嬷嬷侍女,“今日之事,虽然闹了误会,但是女儿身边只跟了贴身的几个嬷嬷和侍女,这些人定然不会将这样混账话嚼舌根子,就算是庵子里的姑子也不会。”
赵寂没有言语,于景回眸,盯住了花姨娘的脸,顿了顿接着说道:“就算是庵子里的姑子乱嚼舌根污蔑人,那么咱们也有话说,这样的人也不配念什么大慈大悲!阿弥陀佛!”
花姨娘见赵寂面色已平,赔笑称是,又话头一转说:“不过说到底姑娘才回来,为了老爷夫人着想也不该乱跑才是呀!”
于景见赵寂的样子,也撤下一口气,笑道:“说起来倒是怪我。”
花姨娘低眉瞥了赵寂一眼,耳朵里听着于景继续说:
“母亲身子不好,厨房被花姨娘接管了去,那几个嬷嬷也是忠心,从此就只认花姨娘不认我母亲了,使唤做出的东西也是不尽心,我想吃的母亲只好自己去做了。”
花姨娘面色一沉:“所以姑娘就这么溜出去府了?”
“是。”于景偷偷瞧着赵寂,“之前去固安王府拜会过,王妃和世子好心好意告诉我于景坟茔和那丫头在何处,我自然是要去拜会的。”
于景又朝着赵寂和薛夫人行礼:“只是有些心急,哄骗了母亲,也没有告知父亲,女儿知错。”
花姨娘清了清嗓子,面泛冷光,“于景一家落罪抄家,姑娘还要去沾染是当真不在意赵府上下了吗?”
赵寂听罢,面色阴沉,摆了摆手:“莹儿私自出门,思过三日。”
花姨娘哪里肯依饶,赵府的门面,最大的靠山贤妃可是最认她这个小娘的,于是冷冷一笑,轻声又道:“定国公府是落了罪的,我劝姑娘还是少说什么“仁义道德”,去沾染些麻烦!”
“姨娘,您这话可不对,”于景双手握紧了拳头:“于景虽然是定国公府的姑娘,嫁到固安郡王府是陛下赐婚,至死没有落罪,死后固安郡王府是举行大葬的,姨娘这话说出来是置疑固安郡王府也是罪人吗?”
“你……”
“够了!你给我回屋去!”
赵寂一巴掌拍在桌子,花姨娘悻悻退下。
赵寂扫了一眼于景,又嘱咐了薛夫人几句,踱步离去。
于景握成拳的手这才缓缓松开。
此时手掌中已被指甲抠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