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洞神看上了,那下场只有死,运气好的话,洞神宠幸一晚上就给放回来了。
谁不怕死?是人都怕死,这是刻在基因里的。
老婆婆可不想落个香消玉殒的下场,便远远的躲开。
采药途中,看见一个鲜艳的蜈蚣,个头硕大,通体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王者之气。
那一瞬间,老婆婆心中猛地一震,这不正是炼制‘蜈蚣蛊’的绝佳材料!
目光紧紧锁住这条非凡的蜈蚣,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此等毒物,她必须要收入囊中。
可刚伸手去抓,那蜈蚣便如一道闪电般,一溜烟地向后跑去。
爬行片刻后,它又停了下来。
老婆婆见状,再度追了上去,然而这蜈蚣又开始逃窜,却也不会跑太远,始终与老婆婆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被一只虫子如此挑衅,老婆婆顿时心生无名之火,未及多想便又追了上去。
这蜈蚣仿佛有着灵智,受人之托,竟鬼使神差地将老婆婆引领到了一个山洞之中。
寻常的洞穴就是一个天然的溶洞,一些山景野怪会占据为穴,不足为惧。
可眼前这个洞穴却坐落于四山交合谷地,山洞不大,但却有着极其强大的阴冷之气,寻常人进去就能感受到一股冰寒刺骨之意。
老婆婆说,她当时并没有察觉,相反有种热热的感觉。
山洞内部有一个打坐的骷髅,寻常的骷髅都是白色,时间长了也就泛黄些。
而这具骷髅通体发黑,这种黑不是碳烤那种,而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那条蜈蚣就静静的趴在骷髅头上面。
要说那更加诡异渗人的便是洞穴四周墙壁上写满了黑色经文。
这文字既不是汉语,也不是苗文,老婆婆第一反应是老苗文,但这个念头刚一产生便立即打消。
恍惚了片刻,老婆婆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进入了洞穴。
眼前这具骷髅八成是洞神,自己是被落洞了!
老婆婆猛然意识到情况不对,迅速回过神来,转身便跑。
对于神明来说,洞神相中你个凡尘女子是你的荣幸,你看都不看一眼,如此就跑,是在羞辱本神明。
洞身瞬间将她周身的暖流撤去。
那一瞬,冰凉之感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猛地袭来,眼前顿时变得一片模糊。
紧接着,仿佛有数道冰冷的铁链悄然钻进自己的身体,随后便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魂魄被这些铁链以一种蛮横的力量硬生生地强制分离。
老婆婆的父亲见女儿消失不见,心急如焚,满山寻找,口中不停念叨着。再次发现时,自己的女儿正神色恍惚地独自向山下走去。
可她的脸色竟是异常的红润且光泽熠熠。
老婆婆的父亲见多识广,一见女儿这般模样,心中便立刻明白,定是被洞神给看中了。
当晚,他立即开坛设法,上香烧纸,向洞神诉说自己的女儿只是普通世俗女子,不值得洞神大人眷恋,希望洞神大人高抬贵手,放小女回去吧。
然而,一切皆是徒劳,老婆婆依旧将自己梳妆打扮得光彩艳丽,口中浅吟低唱,仿若沉浸在另一个世界。
苗疆这里,不乏有被洞神看中的女子,她们会在山洞中不吃不喝,直至油尽灯枯、香消玉殒。
在弥留之际,看见洞神一身红衣,敲锣打鼓,骑着白马前来迎接自己,最终带着幸福和满足的微笑离世。
老婆婆的父亲是个玩蛊的高人,十里八乡无人敢惹,见没有反应,脸色顿时温怒,破口大骂:
“老子三岁便能制蛊,五岁敢手剥人皮,十岁以身饲蛊,自此百毒不侵。”
“这十里八乡,皆奉我为蛊王,就连草鬼婆来了,也要给我拜上一拜。”
“现如今,我尊称你一声洞神,给了你足够面子。”
“哼!可如今,你竟敢不给我面子。”
“老子高兴时,你是洞神,不高兴时,你便是那魑魅魍魉。”
“想当年,我答应过小女她阿妈,要做一个善人,故而如今我开坛设法,三牲祭拜,金银元宝样样不缺,低声下气地与你这洞神好好说话,你这厮却毫不搭理。
“今日你既如此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我无情。”
“那便扬了你这破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