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理的,翻了好几个书架格子都没能知道,陈帝心里急躁,忍不住把眼前格子中所有奏章都扒拉到了地上。
“陛下,是找什么奏章吗?”靖王有心帮着找,又觉不合礼制。
“找,一起找,一本封面是红黄色的,还有些皱。”陈帝又扒拉下来一格,低着头粗略看去,眼睛一下定住。
靖王已经开始翻找,听声响发觉不对,转头看到陈帝盯着一本红黄色封面奏折出神,想看又不敢去拿。
“陛下?”靖王轻轻呼唤。
陈帝颤抖身体俯身,齐国公赶紧捡起后递过去。
奏章在手中抖得更厉害,陈帝稳了稳心神,快速翻开。
“三月上旬过来的折子,最后才提到过了月底让小七去玩几天。”陈帝快速扫过一遍后不带感情叙说。
“这,这。”齐国公想说没这么巧吧?但是这让他一个外人怎么说得出口,他不由把目光看向靖王。
两人虽然互相看不惯,但是正事上不会胡闹,靖王皱眉,“实在巧了些,小七出行带了什么吗?”
陈帝摇头,他咬了咬牙,“来人!”
齐国公正想去开门,听到声音是从身后屏风背面传来,他心里一动又转回身。
屏风后没有应答,但是有下跪的动静。
陈帝下令,“去查查小七出行往哪个方向走的,还有出城的时候有没有异常。”
屏风后面有起身的动静,陈帝想想又吩咐,“派人去追,一定给追回来!”
屏风啪一声响,听着是抱拳的声音。
片刻后陈帝没有再说什么,屏风后脚步远去,接着是轻微的嘎嘎声,几息后恢复了平静。
御书房中又安静了下来,许久陈帝看着两人,“你们先做个章程出来,万一。”
他没有说下去,两人都明白,缓缓点头。
犹豫了片刻陈帝艰难出声,“你们说,三公八侯二十六伯,里面有多少人?”
齐国公赶紧下跪,“陛下!”
陈帝叹了口气,“没说你,你和父皇太上皇一起打出来的江山,给你王爵又不要,再造反又有什么意思!”
齐国公嬉笑着起身,“嘿嘿,还是陛下懂老程的心思,我觉得还有两公都不大可能吧,图什么啊!”
陈帝苦笑,“你,皇叔,我是信得过,其余的人,呵呵说句不好听的,怕是多多少少对朕有意见。这削爵,到底是触动了很多人的心。”
这话两人都不敢接,就算靖王现在就一个孙女看着毫无影响,但要是入赘了个人,以后生了孩子肯定是和靖王姓,那这份王爵就会想着传下去。
削爵其实对所有人都有影响,只是有人想得开有人想不开而已。
“朝廷一年收入不过两百来万,光俸禄就要去掉五六十万两,军队又是个无底洞,每年丢下去百万两都不见响!水利、道路、建城哪哪都得要银子。
碰上个天灾人祸,朝廷就得欠银子。不削爵,怕是没几年大陈就要被掏空。北胡和西夏又是狼子野心,年年搞点动静,没有那么多军队朕也睡不着。”
陈帝说着满脸苦涩,又想到少了四十万两白银,连哭的心都有了。
“陛下,怕是得早做打算!”齐国公看看皇帝和靖王都在感慨,忍了忍还是说了句。
陈帝点头,忍不住轻敲桌子。
片刻后他抬头,眼中恢复了坚定,“朕这次决定把所有的勋贵都绑上,而且削爵的事正好能趁这次机会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