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耀眼的寒芒一闪而过。
尖锐利刃划破皮肤的声音骤然响起。
在所有人皆未反应过来之际,方才禁军将士手中的大刀已然深深的嵌入马顺的脖颈中,镶嵌于脖颈骨头上,紧接着炙热刺鼻的鲜血四溅,直直的喷了相近的朱祁钰和押解马顺的禁军将士身上。
令人作呕刺鼻的血腥气,于整个大殿中弥漫开来。
就这般,处于愣神的文武百官和禁军将士,也在此刻将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
皆不约而同,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衣袍染血的朱祁钰,又看了看处于押解姿态半跪于地上,衣袍已然被鲜血侵湿、且没了半分挣扎身死不知的马顺。
所有人的面目神情,没来由的变了变,瞳孔中眸光和心情亦是极为复杂,不少人几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在对上朱祁钰那双透着坚定眸子时,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没办法啊!
他们是真的做梦都没想到,朱祁钰会这般的勇,这般的果决,直接下手杀人。
但有一点也不能够否认,甭管是方才朱祁钰杀人前高呼的话语,以及果决的出手,给他们这些个人带来极大震撼的同时,亦是给予了他们无穷无尽的信心。
特别言语的最后三句话: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区区乱臣贼子,朕又有何惧?”
“区区瓦剌部也先贼子,朕又有何惧?”
这是何等雄博的气魄,这是何等决心,才能够说出这等磅礴之言。
乃是真的令人侧目,同时意朝中群臣豪情激荡。
直击朝中群臣内心柔软处,将不少原本因土木堡之变,知晓战败详细军情和北京城军力的薄弱时,产生的阴霾和担忧惶恐,被一扫而尽。
有那么一瞬间,群臣在朱祁钰身上,仿佛看到了神圣的光辉在闪耀。
此情此景此言,亦是不免让场中群臣将朱祁镇和朱祁钰两者于心中比较,不由的腹诽感慨不已:
“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都是同出一脉,都是同一个爹。”
“一个战败就算,居然还怕死不敢自刎,为苟活宁愿做俘虏,将大明近百年的威严给击碎践踏,让大明、让祖宗蒙羞,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个则是豪情万丈,临危不乱不惧,做事进退有度,处变而不惊,喊出‘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豪言,彰显大明历代君王之威严,不坠祖宗之威名。”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复杂目光,朱祁钰没有分毫的避讳,眸光缓缓在殿中来回扫视了一圈。
随后,伸手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将手中所沾染的血迹给擦拭干净,抬手将沾染血迹的手帕,扔在马顺还不时渗着鲜血的刀口处,冲着殿内的禁军将士摆了摆手示意。
收到命令的禁军将士,没有分毫的犹豫,低垂着脑袋识趣的将马顺的尸体以极快速度拖了出去。
慢条斯理的做完这一切,朱祁钰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停顿了片刻,紧跟着声音陡然拔高,沉声道:
“殿前振党马顺伏诛。”
“但振党一系绝非锦衣卫指挥使马顺一人。”
“诸卿针对振党,一系乱臣贼子,可有要奏?”
此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