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不少突晓内情的臣子,目中余光与周遭的同僚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是了然清楚,此事都已经由太后、六部重臣老大人们议论决议清楚,他们这些人哪里还能够有什么异议?
见众人无话,孙太后心中最后的些许希望彻底破灭,也没再没了任何别样心思,幽幽的叹了口气,道:
“既无任何异议。”
“诸卿亦认同,尔等何不领旨?”
于是乎,言罢后,朝臣跪拜了下去,行大礼齐呼道:
“臣等,领旨。”
待礼毕,朱祁钰亦是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往着独属于皇帝的位置而去,没有分毫的犹豫,当着孙太后的面,直直的坐上了此间天下,象征着权力最顶峰的位置。
之后,跪拜于地上的朝臣,亦再次向着郕王朱祁钰方位,神情庄重肃严的继续,行叩拜大礼,高声齐呼道:
“臣等,拜见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端坐于皇位上的朱祁钰,神色淡然庄重,不见分毫情绪波动,冲着台下行礼的众臣抬了抬手,道:
“众卿免礼。”
事情落罢。
如坐针毡的孙太后,那是分毫都不想于此地逗留,不然她是真的怕压不住心中情绪发作,遂继而开口道:
“如此。”
“大位定,则国稷安。”
“诏书待朝罢,则以最快速度,昭告天下,令万民、众将归心,同心协力驱除异族吧!”
话音落罢。
不待群臣响应,端在旁的朱祁钰,此刻却是有了不一样的意见,转身对着孙太后,微微行了一礼,满脸忧虑的道:
“太后娘娘,容禀。”
“朕之法统,承自今上,但朕以往无储君身份,乃皇兄口谕所承,实感念皇兄之雄心、忧国忧民之决心、于朕之信任。”
“朕自万万不可陷皇兄,于不义之地。”
“皇兄遭此噩耗,非皇兄之所愿,本心亦是忧心边疆百姓致使,且皇兄在位时,呕心沥血护国稷,乃圣君明君、吾辈之楷模。”
“为此,诏书之言,怎可延用‘继承’二字,此不是陷皇兄于不义,否定皇兄多年心血和励精图治,亦有咒皇兄安危之嫌。”
“朕忧心、感念,诏书当中当以是延用‘禅让’二字,乃更为妥当之举。”
还未等他们想出措辞回答应对,朱祁钰压根也不给他们反对的机会,再次出言继续上强度,扯古之圣君大旗为依仗,道:
“古之圣君明君,‘尧舜’禅让之礼,乃世间典范,歌颂赞誉数千年,于天下黎民百姓口中盛传共赞,想来此间典故诸卿心中皆有闻吧。”
“朕与皇兄之情,当比之古之圣贤亦不为过。”
“此提议,不知太后、诸卿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