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快,去的也快。
知晓此间,于自己极为不利。
孙太后待简单的问候,表露自己的心意和态度,嘱咐了太医和朱祁钰几句后,亦没有自找没趣,给自己添堵,没有在此地过多的逗留。
场中前来慰问关切的一干臣子,在孙太后离去后不久,亦各怀心事、面容复杂的陆陆续续转身离去,没有在郕王府过多的逗留。
而随同孙太后一同前来的吴贤妃,则没有与之一同离去。
待到所有人离去,朱祁钰屏退了场中伺候的奴婢,冲成敬点了点头示意,之后一脸笑意的看向吴贤妃,道:
“母妃.....”
“儿臣开府这么多年的时间了,母妃应该还是第一次前来儿臣府邸吧!”
“一会儿臣陪母妃,好生的逛一逛......”
吴贤妃瞳孔中双眸微眯,并未回答其言语,就这么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看了良久,沉声道:
“实乃是好手段啊!”
“居然能够让孙太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得不吃下这等暗亏,连反击都没任何反击的机会,陷入死局。”
“确确实实的让咱没想到,尔居然能够有这等心性,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朱祁钰被看的、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伸手挠了挠头,道:
“终归是瞒不过母妃。”
“儿臣忏愧,实乃也是被逼得没有了办法。”
“最后不得不出此下策,行此无奈之举,为自己的安危、身家性命上一道保险。”
“母妃方才也听到了,太后都已经出招了,都把手伸进儿臣的王府来了。”
“别人都如此肆无忌惮,倘若没一丁点的反击,不趁着权力未过继,给其脏水泼够、让其忌惮,让朝臣对她起疑警告,天知道后续,其还能够搞出什么样的幺蛾子来。”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且儿臣也防不了那么多,自问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到滴水不漏。”
吴贤妃定了定神,望着他,半响后,一声长叹道:
“哎.....”
“虽咱料到了太后肯定不可能善罢甘休,但确确实实没想到,她居然能够如此的肆无忌惮。”
“咱理解你的苦衷,理解你身处的尴尬境地。”
“尔行此举,也并无任何过错。”
“不过....”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神色骤然变的有些凝重,幽幽道:
“但凡事有过之而无不及,言多必失这个道理,尔必定要将其牢记在心。”
“就如今日你和孙太后交锋的那些个话语,完全没必要说。”
“站稳自己的立场,把自己归为受害者一类就行。”
“任她怎么狡辩,任她如何为自己辩解,就静静的看戏就行。”
“朝臣们心中都有数,别看这些个老大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但要说朝堂上的事情,孙太后是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心思,他们比任何人都看的明白,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
“有些事情让他们自己慢慢的去细细品味,比你暗隐、暗喻所得来的效果,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此言出。
朱祁钰心头顿时警惕了起来,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一脸难以置信的回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