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拥有记忆的情况下,到时候还不如原身活的久,那才真的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见朱祁钰一副屏气凝神郑重的模样,吴贤妃一阵好笑,摆了摆手道:
“心思细腻,居安思危很不错。”
“不过关于汪氏的身份,你大可不必忧心忧虑,她绝对不可能是太后的人。”
“汪氏倘若是太后的人,纵使大势咱阻拦不了,但她绝对活不到现在。”
“你真以为咱是吃素的?”
“咱与太后两人交手那么多次,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底线。”
“至于成敬此人,其因宣德二年晋王朱济熺牵连,本被判永远充军,但他不愿影响后人遭难,遂请求死刑,宣宗便把他改为腐刑。”
“可能也因遭此一役,令其淡薄名利,不愿参与任何纷争,于宫中任职时恪守己律,不与任何势力牵扯,亦非任何势力的人。”
“因此,可信却不可全信,此间分寸尺度,你自己把握。”
此言一出。
朱祁钰的心中那块压着的大石头,此时此刻总算是放了下来,不过于他而言有了这般肯定答复,其他的都已经不再重要,虽还有些许问题存疑,后续仔细端详些许,想来能够找出此间的问题所在。
同时于承乾宫与吴贤妃交谈相处的这段时间,也让朱祁钰从中间品味出了些许不一样的感觉。
貌似抓住了,为何吴贤妃拥有如此本事和毒辣的眼光,为何历史上的景泰帝会落的那般境地,不仅仅儿子死的莫名其妙,最后连自己也因夺门之变死的蹊跷。
此间困扰他的疑惑原因所在。
短暂沉默了片刻,朱祁钰皱了皱眉,轻声问道:
“母妃,倘若今日,儿臣不来与您敞开心扉细谈。”
“往后....”
“您会不会主动找儿臣,或者暗中为我提供帮助?”
吴贤妃闻言怔怔出神,手上的杯子晃了晃,停了半刻,深吸了几口大气平复思绪,幽幽道:
“其实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的心中不是就已经有答案了吗?”
“子不知母心,母不知子意,则彼此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主动寻之有意义吗?”
“暗中又该如何提供帮助的?”
“此番事情,本就如履薄冰,彼此不知彼此意,稍有不慎则弄巧成拙、适得其反。”
“当然咱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做,对你什么都不管不顾,真要是那样的情况,咱在不影响你任何布局、打乱你计划的前提下,咱唯一能做的,则只有竭尽所能为你保全血脉。”
“至于其他的.....”
朱祁钰心中了然,果然不出他所预料,还真的是这个结果,皱眉敦促了片刻,回道:
“母妃,今日之后,儿臣可能不会再向以往循规蹈矩,届时妖后可能会借机针对母妃,将在儿臣身上吃的瘪,还施在母妃身上,甚至有可能.....”
定了定神,吴贤妃面色从容淡然的微微摇了摇头,嘴角露出讥讽,道:
“针对?”
“这么多年,她做的还少吗?”
“咱要是没点本事,你与我还能够活到现在?”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宫中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