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又不聋不瞎、更不是傻子,整个北京城中,能够让孙太后如此举动,近乎是乱了方寸的事情,除了她那个宝贝儿子出事,还能够是什么事情?”
“昨日至今宫中戒严,却并闻或见宫人身着素衣,那么说明皇帝肯定活着。”
“至于皇帝战败归京,从太祖立国八十余载又不是没打过败仗,纵使随行精锐损失殆尽,大明亦非无一战之力,何至于如此作态?”
“那么既不是皇帝死了,也不是战败了,唯一剩下的可能,就只能够是皇帝成了别人的俘虏。”
说到这里,吴贤妃顿了顿,抿了一口清茶,面色中尽显讥讽,长长叹了口气,继续道:
“其实方才我所言的三种结论,在皇帝御驾亲征之际就已经是注定的事情。”
“真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家伙,仅有光耀祖宗的信心,却无光宗耀祖的本事,却非要逞能,也不想想以往太祖、太宗、宣宗御驾亲征大胜,需要多久的时间备战练兵。”
“且自己无领军才能,不懂装懂还横插一脚,行军打仗居然还带上一个啥都不懂的宠幸太监,如此能够打胜仗,能够凯旋才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一战葬送祖宗基业,把祖宗积累的威望消弭殆尽,还成了别人的俘虏、阶下囚,真的是把祖宗的脸都给丢尽了。”
“可悲可叹,老朱家的一世英名就如此被葬送。”
言语虽轻,却是把朱祁钰给震得愣在了当场。
不是!
这真的是一个久居宫中的妇人能够拥有的思维吗?
入宫前,他知晓其能够周旋于孙太后权力下,护他这个除去皇帝外,唯一的皇帝平安长大成人的,吴贤妃心思和本事非常人所能比拟。
但他是真的做梦都没想到,吴贤妃的心思和本事,居然能够强大到这般境地。
仅凭只言片语的细节,居然能够推测出这么多东西,甚至在皇帝御驾亲征时,她就已经为皇帝设定下了三种结局。
这是拥有何等毒辣的眼光和本事啊!
如此,也不禁让朱祁钰愈发的看不懂眼前人,吴贤妃拥有如此本事和毒辣的眼光,为何历史上的景泰帝会落的那般境地,不仅仅儿子死的莫名其妙,最后连自己也因夺门之变死的蹊跷。
自己晚年,亦过的极为凄凉。
这般情况下,可谓是令朱祁钰心中都不禁升起一阵怀疑,怕不是这眼前的吴贤妃,也跟他一般乃是穿越而来的吧?
想着,想着,他抬头看向与之近在咫尺的吴贤妃,以网络热梗出言试探,道:
“宫廷玉液酒啊!”
吴贤妃闻言一脸发懵茫然的看向他,没有任何表示和回答,见此朱祁钰依旧不死心,继续出言道:“大锤八十......”
所得结果,让吴贤妃脸上茫然愈甚,秀眉深皱、脸上不悦之意尽显,沉声质问道:
“你究竟在说什么胡话?”
“脑袋糊涂了吗?”
连着两个试探,朱祁钰连半分端倪都不曾瞧见,心中的怀疑也瞬间烟消云散,同时也察觉到吴贤妃的不悦,连连摆手解释道:
“儿臣方才被母妃言语震惊到了,脑子一片浆糊发懵说起胡话来了,还望母妃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