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萧煜夫妇不能再有子嗣,尤其是儿子。
可是无论是世家还是宗室甚至那些寒门读书人,他们低估了庆安长公主和萧煜对他们女儿的感情,他们宁愿不再有传统意义上的传承之人,也要保护好远在千里之外的女儿。
她的母亲宁愿自伤也要保全她在上都城的安稳。
虽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但心痛时藏不住的。
“如今西北已定,他们这是要灭我萧家满门!父亲被杀,母亲中毒,我遇刺同时发生,卸磨杀驴,枉我萧家为朝堂安稳,为江山稳固,殚精竭虑,简直可笑至极,可笑至极!!!”萧再青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即使什么也拍不到,眼中充满愤恨与绝望。
沈文文看着身边地萧再青有点心慌,十分担心。
之前看萧再青听到父亲战死已然受到了沉痛的打击,如今母亲也命不久矣,该是多么绝望。
正要伸手想去安慰一下的时候,突然胸口一沉,似乎有血腥味传来,胃中翻涌。
“哇”地一声竟然吐出来一口血来,仿佛千万重量直砸向胸口,当初濒死时那窒息地感觉袭来。
看她如此,屋内所有人都过来扶她,沈文文挥挥手示意表示自己没事,因为她看到,萧再青即使痛成如此,还是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定了定心神,继续朝福顺发问。
“可……可有查出,翠柳为何会如此,那药母亲既然已服用十年,今年年初她才加大用量,且母亲待她向来不薄,她何至于此?”
“主子查出来是翠柳后,翠柳原本要自尽的,幸而发现及时,主子命人绑了她,也想问清楚缘由”
“翠柳如此并非本其愿,据翠柳所述有人抓了她的父母兄弟一家十九口作为威胁,如若不按他们所说,便杀光她全家。忠义难两全,被那人蒙骗,只需要将长公主身体暂且虚弱无法主事即可,她是一直以来伺候长公主汤药的,自是知道其中药理,便想出此法,想着及时停药再调理便好。但不料国公爷出事,加速了主子的病情,才造成如今局面。”
“主子念其事出有因,便饶过她一命,如今也只在府内关押,希望她戴罪立功,传递假消息出府,暂且让歹人有所忌惮。”
福顺努力的回想庆安的交代,生怕遗漏任何信息,仔仔细细的再理一遍“主子殿下撑着身子,将国公府围得铁桶一般,不让国公府得消息传出,但她也知道纸包不住火,便命小的将消息传回,希望公主能早做打算。另外长公主还有两封信,让小的交给您和同州公子,您稍等”
说罢便拿出匕首,将腰带轻轻划开,腰带是皮革所制,两层皮革间未封死,便是天然的隔层,想来是怕自己出事暴露,便用此隐蔽之法,携带密信。
“同州公子”就在福顺取信期间,一旁痛心疾首的裴之年听到此名字后重复了一句,一旁的李同州瞬间警惕,紧握住配剑,似乎下一秒剑便要出鞘。
李同州的存在是个秘密,他的身份若是暴露,那萧家指不定还会被泼什么脏水。
萧煜一家将李同州从苦厄中解救出来,他曾经暗暗发誓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他的家人,可如今他尊为父亲的人被人陷害而死,母亲也命在旦夕,他远隔千里却什么也做不了,无力、自责、愤怒、难过袭来,如今他绝不允许再有有任何差池,伤到萧再青。
所以观裴之年的反应,李同州是动了杀心的。
“公主,请看”福顺小心翼翼地拿出信,递到沈文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