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再青是真心感谢周伯伯的善解人意,悄悄睁开一点点,看到周伯伯冲自己做了个鬼脸,怕露馅赶紧又闭紧双眼。
从来没觉得这书孰与内院如此之远。
“青儿这是怎么了?”这是她母亲庆安,声音中透着关切
“这丫头,躲在在树上准备欺负人,结果自己没站稳,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幸亏我及时赶到,现下怕是吓晕了,赶紧吩咐府医过来看看”
“是是,快把她放下,祁嬷嬷去唤府医过来”说话间,萧再青感觉自己被放入柔软的锦被之上。
“我看周将军他们还在外等着,许是有事找你商议,你先去忙你的,青儿醒了我再遣人告知你”
“好,等她醒了,非罚她不可,如今她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听到萧煜这话,萧再青把眼睛闭得更紧了,生怕露馅。
渐渐的嘈杂的声音逐渐平息了……
“起来吧,你爹已经走了”
萧再青平复了一下心情,鼓起勇气睁开了一只眼,仔细看这卧房之内果然除了她母亲之外没人,她才放下心来,赶紧起身。
“说说吧,怎么回事”此时的庆安在萧再青眼中宛如春日暖阳般温柔。她眉如新月,眼眸似一泓清泉,澄澈而明亮,目光流转间,满是柔情。一头乌发精心绾成端庄的发髻,点缀着几支素雅的珠钗,更显娴静。双唇不点而赤,微微上扬时,如春风拂面般温暖。
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锦缎长裙,裙袂飘飘,仿佛一朵盛开的幽兰。领口和袖口处绣着精致的花纹,细腻而婉约。她真心觉得母亲就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子。
“娘~”她嘟着嘴,把着庆安的胳膊轻轻晃着,想要靠耍赖把这事蒙混过关。
“我还不知道你,说说吧,又闯什么祸了”庆阳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问道。
“还不是那臭小子,我得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只见她义愤填膺的述说了一番自己的遭遇,自然是避重就轻的,对自己的惨痛经历添油加醋,对自己的心虚遮遮掩掩。
但庆安何等了解她,看她表演完,严肃的告诫她“胡闹,谁叫你如此”
“娘,我……我不是替娘你出气嘛”原本以为母亲是最该理解自己的,却不曾料想到惹出一番责怪,莫名觉得委屈
“为娘需要你出什么气?”越说庆安越糊涂,之前只觉得是小孩子的顽皮,看她这模样,像是还受了莫大的委屈。
“爹爹在外面带回来的野种,叫娘受委屈,青儿都看到娘你哭了,我一定要将他赶出去”小脸憋得通红,她这话倒是解答了庆安心中的疑惑,因着小再青是她一手拉扯大的,是什么性格她最知道不过了,说她顽皮淘气她是知道的,但本心不坏,从来也没干过欺凌弱小的事情,反倒是经常替弱者出头。但这段时间她不停的找小同州的麻烦,本以为是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谁跟你说他是你父亲的儿子的?”
“不用说我也知道,他一来爹爹就不要青儿了,还罚青儿跪祠堂,还让他跟我一起上学,还说要收他为义子,要他从萧姓,说什么义子,我看就是他儿子!不过是顾着娘的颜面,我知娘你要以大局为重,非帮他隐瞒我不管,但我一定要给他赶出去!”越说越委屈,斗大的泪珠从小脸滑落。
庆安倒是被她整的哭笑不得,等到她哭了一会,稍稍平静之后,温柔的跟她解释
“青儿,收他为义子,是娘的主意,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萧再青抽抽嗒嗒的哭着,听到她母亲如此说,渐渐的也止住了泪水,圆圆的眼睛不解的盯着。
“他是爹爹和娘的故友之子,并非你父亲外室之子,这一点你要相信娘。爹娘的这位故友于爹娘都十分重要,七年前这位友人家逢遭变故,本写信求助于你爹爹,可等你爹爹赶到之时,已无一人生还。”庆安想起当年之事,声音略有哽咽
“为此你父亲因当年无法及时赶到自责不已,此事一直是爹娘心中的最大的憾事。原本爹娘都以为他也于当年命丧其中,但三年前偶然得知他或还活着的消息,虽渺茫但依然命人四处寻找探访,所幸上天垂怜,总算叫我们找到了这个可怜的孩子。你父亲找到他时,他已流浪行乞三年有余,都不知他是如何活下来的。”
每每想起这孩子吃的苦楚,庆安总觉得心疼不已,她拿出绣帕擦了擦即将落下的泪水,接着说
“青儿,他是个命苦的可怜人,如今他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他流落江湖这么多年,吃过太多苦了,我们一起做他的亲人可好?”庆安温柔的询问,倒叫萧再青无地自容,她不知道这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人,居然是受了这么多苦,自己的那些行为,实可笑又幼稚。
“娘……”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诉说自己此刻的心情
庆安当然理解她,温柔的揽过她,抱在怀中。
怀里的小人儿也是知错能改,暗下决心,要真心实意的对他好,弥补自己的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