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妃以为是王爷回来了,正要起身,一见是杜嬷嬷,有些不耐烦,“怎么,人还没到?”
杜嬷嬷皱着眉,“娘娘,人是到了,可奴婢瞧着王爷带回来的丫头,身形有点像那个楚映雪。”
“你说什么?杜嬷嬷你会不会看错了?”王妃震惊不已,手中的盏盖险些掉在茶案上。
杜嬷嬷目光发狠,“时二小姐的腿摔伤了,不可能好的这么快,是楚映雪应该没错。人已经被陈嬷嬷直接领去了宝颐园。”
“王爷带楚映雪回来做什么?还直接被陈嬷嬷请去了宝颐园?”战王妃越想脑子越乱,太妃不是让王爷去接时温宁回府的吗,怎么半路换了人?
莫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难道说时温宁不是父王跟那个女人的孩子?楚映雪才是?”来恩瞪大眼睛,仿佛嚼到了辣味的瓜。
战王妃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堂堂郡主,千金贵女,说话这般随性。什么叫那个女人?没大没小。这要是被旁人听了去,传到言官耳中,少不了又要上折子编排你父王教女无方。”
来恩撇嘴,“这不是没有旁人吗。”然后继续揉捏她的点心,揉得碎碎的再丢在茶案上。
事有反常必有妖!
这件事得弄个清楚。
来恩见母妃起身,一下子来了精神。
乐颠颠的跟着一同看热闹去了。
宝颐园内,老太妃靠在软枕上,刚喝过几口稀粥,恢复了一些体力,气色瞧着也比昨日好上许多。
她打量着眼前的孙女,看不出这孩子像谁,但这副倔劲倒是像极了先王妃。
也正是因为这股子倔劲,救了她的命。
“快起来吧,陈嬷嬷赐座。”
“多谢太妃娘娘。”温宁不卑不亢,拜礼和起礼的动作都标准到位,连在深宫之中活了大半辈子的太妃都不禁眼前一亮。
“你的礼仪很好,看来你的阿姐,时家家主待你极好。”太妃慈祥的目光里多了些意味深长。
温宁温婉一笑,太妃这是话里有话。
“回太妃的话,阿姐说女子当有德有行,基础礼仪不仅体现个人的教养,亦是对他人的一种尊重。所以民女认为,德行高尚之人,也自然配得世间最高的敬重和仰慕。”
“哦?”太妃显然没有想到,一个商户家养大的孩子竟有如此见识。
宝贤王眉目舒展,“儿臣见过时家家主,是个蕙心纨质之人。”
太妃自是信宝贤王,满意的点点头。
原本她还疑心这时家家主,莫非是早就知晓温宁的身世,所以请了教养嬷嬷悉心教导。
这年纪轻轻竟是个心机颇深,善于算计之人。
她还心生了几分厌弃。
没想到,竟是她小人之心了。
这久居深宫,见惯了尔虞我诈,为了明哲保身,她早已养成了防人之心,可虽说这里是王府,不是皇宫,但她还不能完全卸下那份敏感。
“你这张小嘴跟沾了蜜似的,变着法的夸人。”太妃心情见好,瞧着温宁顺眼了许多,笑容也亲切了。
“你治好了哀家的头疾,想要什么奖赏,可同哀家讲。”
温宁重新跪下,神情肃然,“太妃,可愿帮民女一个忙……”
温宁将楚氏母女如何设计陷害她,意图谋夺郡主之位,楚慕白为夺时家产业,不惜杀妻的事如实呈禀。
听她讲完,太妃眉头深锁,“世间居然还有如此恶毒之人!”
宝贤王气愤不已,但这件事终究是时家家事,他堂堂王爷,要这么闲去管百姓的家长里短吗?
但,显然太妃是动了这个心思。
于是,转向温宁,“你若证据确凿,尽快交官法办就是。”
温宁神色透着一些哀楚,“楚慕白恩科有名,正职县丞,此事若是上告,先不说民告官,直接上五十鞭,民女还有命没命。”温宁顿了顿,“民女也没有一击致命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