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宜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
“温宁不是在马车里坐着吗,自己买凶杀自己吗?”
“我们都知道马车里坐的不是温宁,是映雪。”楚慕白话里带着急切和恼怒。
“可是宝贤王不知晓。”温宜皱起了眉。
“所以我们把温宁交给他,告诉他们其实打人的是温宁,映雪只是一时顽劣好奇才撒了谎,而温宁得知此事后心生怨恨,纵马行凶,这样宝贤王就会相信,疯马撞车与楚家人无关。”楚慕白握着温宜的手,一往情深的望着温宜。“我知你疼她,可是她终究是宝贤王的亲生女儿,虎毒不食子,顶多就是训斥两句,给两巴掌,跪会祠堂,死不了人的。日后她就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我们应该为她感到高兴。”
温宜抽回手,满眼厌恶,甩了他一巴掌,“背着杀人的罪名高高在上吗?”
楚慕白瞪大眼睛近似狂吼,“可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们的怒火!”
“啪!”温宜又狠狠地朝他的另一侧甩了一巴掌。“楚慕白,你给我听清楚,温宁是我时温宜的妹妹。你再打她的主意陷害她,我们便和离!”
“和离?你说要跟我和离?”楚慕白朝温宜胸口狠狠地杵了一拳,无情的看着她倒在地上。“你不肯给我家主之权,还为了与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断我前程?时温宜,你好得很啊!”
温宜的头磕在棺材角上,流了血。
但这也未能将他眼底的无情和绝情化开一丝。
愤怒的火焰在他眼中跳跃,此时的他同那条大野狼无甚分别,“时温宜,这是你逼我的!”
楚慕白一拳将她打晕,撕扯下几条丧幡,将她的手脚绑上,从窗户把她丢了出去。
他没有上马车。
而是从废弃的巷子里绕去了早就准备好的地方。
玉竹担心家主,想起二小姐今晨对她有所交待,楚氏母子前脚离开毓秀阁,她就赶紧跑去报信。
此时,温宁已经在追来的路上。
楚慕白将温宜摔在地上。
与其说是地,不如说是坑!
半桶水泼面而下,冷水刺激她瞬间醒来,突如其来的呛意,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楚慕白把她拎起来,脸贴近她的耳畔,沉声道:“我的好夫人,你不想牺牲你的好妹妹,也不是不行。”
故意一顿,看着温宁将脸转向自己,满意的说道:“只要你交出掌家之权。”
温宜冷笑,“做梦!”
如果到这个时候了,她还看不清他的人品,岂不是眼瞎心也瞎。
楚慕白那张白日里尽显谦和,温润如玉的脸,在今夜却像鬼魅一般,忧郁狰狞。
他的眼里闪露凶光,发狂的朝温宁的头打去。
一下接着一下,直到他的手痛了,才肯停下来。
温宜趴在地上,头嗡嗡的,又晕又痛,还有些想呕。
“我需要银子,需要升职,我升官发财,你是我的夫人跟着享福有何不好?乖,把时家大印给我!“
楚慕白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狂躁哄着她,却见她无动于衷,反手抽出身后的一块竹筏。
水哗啦啦的倾注而下,一盏茶的时间,便蓄进了半尺高。
楚慕白已经跳到坑外,蹲在上面冷漠的看着她泡在水中。
另一边,温宁赶到乔家,发现家仆和楚氏都在,但是楚慕白和阿姐不知所踪。
能去哪呢?
乔家很穷,住得极为偏僻,附近没几户人家。
温宁命家仆散开去找。
楚老夫人不肯,嚷着要先回府。
温宁拔刀架在她脖子上,发狠的说道:“找不到阿姐,我不会让你活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