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这边暂时不需要温宁,她去一旁休息。
伤口还不能包扎,一会还要用她的血将尸虫母引回锦盒舱中。
尸虫母啃噬着头骨,附耳去听,隐约有咬碎筋骨的咯吧响。
宝贤王站得近,听得真切,眉头不禁抽搐了一下。
半炷香后,一只细长的扁平线虫从伤口钻了出来。
“原来竟是这害人的东西作祟。”宝贤王指着那蠕动蜷曲的小虫子,恨不得一脚碾成碎泥。
温宁早知道结果,一点不感到意外。
甚至她也知晓是何人要害太妃。
来恩趁着顾老为太妃开方子之际,倨傲的打量着默不作声的温宁,刚才她可是明目张胆的管父王要打赏的。
“你不会是别有用心吧?”来恩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大家都听得真切。
“是啊!”温宁抬头看向她,目光凌厉,毫不躲闪。
“你倒是答得痛快!”来恩见她一点都不畏惧自己,有些生气。
温宁心脉拽痛得厉害,不想同她说话。
“你不要以为流点血就可以挟恩以报,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能为王府办事,是你的荣幸!”来恩端起起了郡主的架子,毫不客气的教训人。
温宁神情淡然,秋水双眸不带一丝温度,“郡主若是担心别人肖想,占了你王府的便宜,这种流点血的小事就该亲力亲为才是?”
这一家三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他,谁都不肯为至亲之人“流点血”,最后还不是要靠她这个“外人”,现在还好意思指摘她是别有用心?!
真不知道这郡主脑子里装的是草还是水!
“你放肆!竟敢顶撞本郡主!”来恩扬起了手……
“好了。”
王妃小声的喝令来恩不要再争吵了。
宝贤王的脸黑得像锅底的灰。
来恩这才闭上嘴巴,不悦的收回了举在半空的手。
太妃体内的尸虫母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顾太医叮嘱几句,温宁便同顾老一同离开王府。
走时,太妃还没有醒过来。
宝贤王亲自送客,连连说要登门致谢,厚礼相赠,却对温宁只字未提。
马车上,顾老为温宁把了脉,才发现她一直隐忍着。“针刺之术虽然对你的心脉大有裨益,可是不能连续施针。百里这里有些药,你拿回去,若疼得紧就含一片。”
温宁温婉的笑着,两朵小梨花窝现出来,“多谢顾老,温宁就说吧,顾老是大神仙,有您在,定会没事的。”
顾老紧锁的眉目瞬间舒展开,“你这孩子,还哄老夫开心呐是不是?”
顾百里也跟着笑起来,此时看着她,容貌清丽如晨曦朝露,眉若远山,星眸璨璨,一颦一笑间竟隐隐妩媚生。
竟不知自己目光怔怔,有些痴了。
顾老默默的将百里的变化看在眼里,待温宁下车后,问道:“你不会是看上了这姑娘吧?”
“谁?”顾百里一愣,旋即从父亲似笑非笑,充满探究的眼中想到了她。
坦言道:“一个不畏强权的小女子,面对郡主的无理取闹,进退有度,字字珠玑。明明身体羸弱,却为了救祖母忍受双重的剧痛,一言不发。父亲不觉得她很有意思吗?”
顾老看向远方,目光也渐渐变得悠远,“她是个好姑娘,可能这般隐忍的,绝非池中物。”
顾百里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