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渐合看到屋子这般杂乱,当即面露尴尬,心急火燎的上前要给阿轲搭把手一起收拾。还没等他真正开始行动,就被阿轲娇嗔地轻轻推开了:“哼,你快别在这儿捣乱了,别把法海大师和白姐姐给冷落了。”
她的这一番话,让高渐合刚伸出去的手尴尬地僵在了半空,他的面庞上瞬间写满了无奈与歉疚。他嘴巴微微张开,好像准备为自己争辩几句,可一瞅见阿轲坚决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高渐合无奈地转过身,一步三回头的朝着白素贞和法海所在之处缓缓挪去。
白素贞法海坐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阿轲高渐合二人之间的亲密互动,不由自主地展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白素贞见此情形,微微一笑,起身上前帮忙收拾房间。
法海和高渐合最后被赶出了屋子,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只能来到庭院中的石桌旁坐下。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映出淡淡的影子。法海双手合十,一脸严肃,高渐合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尴尬聊着。
高渐合挤出一丝笑容:“这夜晚的风,倒是凉爽。”
法海微微点头,应声道:“阿弥陀佛,确是如此。”
随后,便是一阵令人难耐的沉默。高渐合挠挠头,试图再找个话头打破这尴尬的氛围,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法海静静地坐着,目光深邃,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忙和了小半晚,阿轲和白素贞这才稍作停歇,已经收拾出了可以休息的房间。众人准备先去休息,以缓解这一晚的疲惫。然而,临到要分房睡觉之时,阿轲却突然变得扭捏起来,娇俏的脸庞染上了一层羞涩的红晕,仿佛盛开的桃花。
她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目光躲闪着不敢与高渐合对视。手紧紧揪着衣角,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心像是揣了一只小鹿般乱撞。那羞涩中,有重逢的欣喜,也有对未知的忐忑。她轻咬樱桃小口伸出玉手轻轻拉住白素贞的手,羞怯的低声道:“白姐姐,今晚我们俩一起去客房休息吧,我想和你聊聊天。”
话音刚落,她便像是生怕白素贞不答应似的,慌乱地拉着白素贞的手,急匆匆地走进了客房。
阿轲与心爱之人高渐合在阔别千余年后终得重逢相认,漫长岁月中饱含的分离之苦和深沉思念,此刻满溢的喜悦与激动仍旧难以平复。阿轲经由九幽冥莲重铸宛如新生,可内心的情感波澜以及紧张之感并未因此有丝毫消减。这般复杂的情感相互交织缠绕,令她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害羞的姿态。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传来,法海高渐合两人不禁面面相觑,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和微妙。
片刻之后,法海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只见他双手合十,低念一声“阿弥陀佛”,然后迈开步子走进了主卧。
一边走,还一边背对着此刻还在紧紧盯着客房大门发呆的高渐合微微偷笑,语重心长地说道:“阿弥陀佛,高施主,一切都是虚妄之念啊!”
高渐合听到这话,身子不禁微微一颤,眼神中的迷茫之色更浓,站在原地许久未动。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跟上了法海的脚步。
法海自顾自地走到床一头盘腿坐下,双手合十,口中默念着经文。
高渐合伫立在屋子中央,显得颇为手足无措,全然不知该如何自处。片刻之后,他终究按捺不住,开口打破这片沉默:“大师,今日之事,您觉得......”
法海微微睁开双眸,淡淡的说道:“高施主,一切皆有定数,过多言说徒劳无功。”
高渐合一时间挠了挠头,面带尴尬之色说道:“大师,我不太明白您所讲的定数,我对阿轲的感情乃是一片真心,今夜所发生的事太过奇异,阿轲的举动也令人费解,我着实困惑。”
法海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世间之事,诸多难以捉摸。”
高渐合急忙解释:“大师,您莫要误会,我并非执着于情爱之事,只是今夜这一连串的事情,让我激动得难以入眠。”
法海微微点头:“贫僧明白,施主但说无妨。”
高渐合继而说道:“大师,我总是感觉今晚的所有就好似一场虚幻的梦,我从未料想会遭逢这般奇异的事情。”
法海回应道:“人生本就充满变数,施主不必过于纠结。”
高渐合双眼发亮:“大师,那您呢?您可有过这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法海眼中闪过一丝柔情:“贫僧也曾有过困惑之时,比如与我心爱之人白素贞相处时,同样有着诸多烦恼。”
高渐合大感惊讶:“大师您为何也有深爱之人?”
法海轻轻点头:“情之一字,纵使是出家人,也未必能全然超脱。”
高渐合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大师,那您是怎样去平衡这情爱与佛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