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与法海一同盯着他,莫名地笑了起来。笑得王德发直发毛。
他急忙停止得意炫耀,声音颤抖地道:“大师,仙姑,不会这烛台真的是从墓里出来的吧?怪不得那家伙卖我烛台的时候那般着急。”
他吓得赶忙向后退了好几步,离开烛台好远才停下。
法海双手合十,温和地说道:“阿弥陀佛,若贫僧所料无误,此烛台应该是秦皇墓中的一方长明灯。据传长明灯乃是以鲛人鱼油制成,能够燃烧千年而不灭。至于致使施主与夫人噩梦频频的具体因由,尚需细细探究一番。”
王德发恍然有所悟,小声嘀咕道:“鲛人,鱼油……对了大师,我和夫人每晚做噩梦时都感觉浑身沉重,仿佛被压在了水底,偶尔还会听到奇怪的叫声。虽说那声音犹如天籁,可我们还是感觉十分害怕。”
就在众人交谈之际,定情珠自白素贞怀中自主飞出,并闪耀起柔和的光芒,紧接着它围绕着烛台开始旋转起来。转了数圈之后,定情珠猛地迸发出几道极为耀眼的光芒,闪的在场的三人都下意识的闭上双眼。
再次睁眼,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浩渺无垠的海底世界,幽蓝色的海水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微光,深邃得似乎能将人的灵魂吸引进去。
各式各样奇异的珊瑚五彩斑斓,相互交织,美不胜收,仿佛是一座绚烂多姿的海底花园。水草伴随着水流的节奏悠悠摇曳,时而轻盈地转身,时而舒缓地伸展,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韵律和美感。水草与珊瑚相互映衬,仿若梦幻仙境一般令人陶醉。
一群群鱼儿成群结队地轻盈游弋而过。它们身上的鳞片在海水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璀璨光芒,宛如镶嵌在夜空中的宝石,熠熠生辉。
有的如箭般急速穿梭,鱼尾摆动间溅起晶莹的水花。有的优雅地转着圈,鱼鳍轻轻扇动,仿佛在跳着一曲优美的华尔兹。还有的两两相伴,并行而游,亲昵地蹭着彼此,仿佛在低声诉说着甜蜜的情话。
在这如梦如幻的海底中央,一道绝美的鲛人虚影若隐若现地漂荡其中。她身姿婀娜,流动的水波,精致的面容仿若上天最完美的杰作,却被一抹难以言喻的忧伤所笼罩。
她的眼神迷茫而深邃,仿佛在无尽的岁月长河中等待着某个人的归来,又似乎在努力寻找着失落已久的珍贵之物。
法海神色肃穆,双手合十,口中低声诵念着经文,目光却时不时地瞥向身旁的白素贞,眼神里满是关切。
王德发此时早已惊慌失措,脸色惨白如纸,手脚慌乱地胡乱扑腾着,嘴里更是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救命啊!这是什么地方?我要回去!”
白素贞较为沉着冷静,美丽的双眸镇定地环视着四周,试图寻觅出能够离开这诡异梦境的蛛丝马迹。
然而,在这看似坚强的外表下,法海却感觉到她内心深处的些许不安,下意识地朝她靠近了些许,仿佛要用自己的存在为她撑起一片安宁的天地。
就在这时,一个娇美的鲛人悠悠地游了过来。她的脸庞上满是忧伤,看向三人开口问道:“你们为何会闯入此地?”
法海向前迈出一步,神色庄重的双手合十行了一礼,缓声说道:“阿弥陀佛,贫僧几人观察长明灯烛台之时,无意间被定情珠的光芒卷入此地,绝非有意冒犯。”
鲛人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或许,这一切皆是命运的冥冥安排。此烛台与我族之间,存在着错综复杂且极为重大的渊源。”
王德发听到这番话,眼睛瞪得浑圆,颤抖着嘴唇磕磕巴巴地问道:“什……什么渊源?”
鲛人阿璃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整理思绪,又仿佛在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良久,她才缓缓地叙述道:“这烛台之中的鱼油,乃是取自于我族的圣女。她纯净而美好的灵魂,被永远地禁锢在了其中,陷入了无尽的苦痛之中,永远无法获得解脱。她似乎一直在找寻着什么人,魂牵梦萦,难以释怀。也正因如此,凡是拥有此烛台之人,都会被拉入梦境之中,接受来自灵魂深处的严厉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