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有生感恩于她,日日端茶送水伺候,直至将她的伤养好。”
“之后,她出银子,让他继续学业,支持他经商,为他出谋划策。”
“三年前,解有生只身一人来京师打拼,只因她说过要回京师。”
“三月二十五日,苏大姑娘曾乔装去碧苍拍卖行……”
夜墨想起那一日,藏在解有生背后的人儿,不由攥紧了拳头。
“殿下,苏大姑娘与解有生关系匪浅,怪不得之前解有生不惧得罪殿下,也要开口向殿下讨要冰寒石。”
追风没头脑,插一句,又愤愤然道:“属下去查了,这碧苍拍卖行大半的产业,前不久都登记到苏大姑娘的名下了。”
“这解有生出手还真是阔绰,当初他来京师开办碧苍拍卖行,其余商家主家背后想要打压他,差点要了他一条命。若非殿下出手,他坟头草怕是一人高了。”
“如此费尽千辛万苦得到的产业,他竟毫不犹豫地分给苏大姑娘一半多,真是令人钦佩啊!”
这句话一出,屋内一片寂静。
不远处的软榻上,邬孝文斜躺着,喝一口热茶,内心也是感慨万千。
原本,殿下一直执着寻找边关的那名少年,让众人忧愁。
好不容易,殿下似乎对这位苏大姑娘上心了,不曾想,这位苏大姑娘名花有主了。
这一次,就要看殿下敢不敢抢了。
他缓缓起身,唇角勾起匪里匪气的笑容,“解有生一介商贾,即便他对苏大姑娘忧心,苏廷贵定不愿将苏大姑娘嫁给他。”
他说一句,偷看一下夜墨的脸色,见他不为所动,又添一把火,“可耐不住解有生有银子啊。”
“苏廷贵不待见这个嫡女,只要给得银子多,苏大姑娘愿意嫁,苏廷贵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追风一听,没走心,插话道:“那位苏大姑娘爱银子,解有生又能挣银子,她定是愿意嫁的……”
“啪!”
拳头重重地落在桌面上,震得桌面震荡,掀起的拳风将桌面上的白纸全部掀起,一片片飘落在地面上。
追云追风吓得后退好几步,颔首低头,大气不敢出。
邬孝文也一咕噜从软榻上起身,站在当下,一口茶含在口中,迟迟不敢往下咽。
屋内气氛沉闷,压抑地令人喘不上气来。
良久,祈王殿下缓缓开口,“你们觉得,她倾慕解有生?”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一个姑娘家,不顾自身生命安危,去救一名男子母亲的性命,又为男子出钱出力,协助他成就一番事业。
这样的举动,不是倾慕是什么?
还有那男子,孤身一人闯京师,好不容易攒下一份家业,毫不犹豫将大半产业记在女子的名下,这分量,难道不是彼此同心的体现吗?
屋内三人,偷偷打量夜墨的脸色,心中纷纷为他惋惜了一番。
“殿下……”
此时,屋外有暗卫来报,“瑾王殿下派人以白府、瑾王府,和金丽绣坊铺子的名义,给苏大姑娘送去赔礼。”
“苏大姑娘收了金丽绣坊铺子提前谈好的赔礼,其余全部退回。”
夜墨黑脸,“嗯”了一声。
他这位雨露均沾的三哥,似乎对他的小野猫特别感兴趣……
“还有解东家……”
暗卫继续禀告道:“一炷香前,他也去了苏府,与苏大姑娘说了一会话,送了一箱子衣裳珠宝。”
“两人离得近,说什么没听清,”暗卫小心翼翼添一句,“不过离开时,解东家似乎心情不错。”
“咔嚓!”桌面上的一支象牙毛笔杆,被生生地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