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位苏大姑娘的教养,却令他心生佩服。
“李大夫,邬公子,明净小师父余下的调理,还请两位大夫多加照拂。”她实在是太累了。
“小女子先告退了。”她向诸位福了福,脚步虚浮往回走。
太困了。
再不回去,她都要直接躺地上了。
邬孝文望着她踉跄的的背影,玉柄扇子在掌心中一敲,奇怪道:“殿下,这苏姑娘的身形怎么看着有点熟悉……”
他历来眼尖,观察力灵敏。
他想到昨夜在山坡上飞窜的那个公子哥。
猛得摇了摇头。
邬孝文暗道:“自己眼花了。”
这位苏大姑娘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走夜路都能摔倒,怎能与那个抱着火药坛子奋不顾身的公子哥相提并论。
邬孝文暗忖间,忽得觉察到一道目光盯着他看。
回头一瞅,吓一跳,“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夜墨剜一眼他,“寺庙里还藏着包藏祸心之人,你还有闲情逸致盯姑娘背影看。”
“是,属下这就去抓人。”瞅着他那副吃人样,邬孝文也不敢辩驳了。
他是一名医者,武艺高一点,有什么错。
武艺高一些,就要被派去干苦力。
一个人打两份工,他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快走,抓人。”邬孝文气吼吼,带着一帮子人走远了。
苏蔓蔓强撑着回了屋,将身上的衣裳扯下来,又扯掉伤口上浸满血迹的纱布,拿起那一瓶金疮药直接倒。
桃红见她如此,吓一跳,“姑娘,出何事了?您的伤口怎么……”
救治明净的事情,一两句话无法解释清楚。
而她实在是太困了。
将伤口胡乱一包扎,她手脚并用爬上床榻,“桃红,明日大师要见娘与周老夫人,你去告诉我娘一声,提前准备。”
脑中又想起那个逃跑的甘贵成。
“桃红,注意我娘那边安全。”她将棉被往身上一盖,嘴里嘟囔了一声。
“好,奴婢这就去看看。”
……
夜更浓了,寺庙香房中,一盏灯依旧亮着。
周老夫人从一个箱子中,翻找出几本经文:“明日,去听虚无大师讲授佛法,老身便带着它,让大师解惑。”
李源从禅房那边回来,将虚无大师的邀约告知老夫人后,她一直情绪激动。
一旁的嬷嬷催促道:“老夫人,您先歇着吧。”
“这怎么睡得着。”
“快,再从那个箱子寻一件素雅端庄的衣裳……”
周老夫人一边吩咐嬷嬷办事,一边又念叨着:“那丫头竟然用奇法,救了一名溺水而亡的小沙弥。她是个有本事的。”
与那丫头刚刚接触两日,她带给她太多的惊喜。
“怪不得受大师器重啊!”
周老夫人感慨万千,整个人喜滋滋的。
隔壁林氏屋内,李嬷嬷将林氏搀扶到床榻前,“夫人,您怎么样?”
其实,林氏的身子并不如在外人面前,表现得那么好。
昨日在马车上颠簸,又在佛前跪拜祈福,今日她身子困乏得厉害。
明明身子不适,她不愿告知女儿,也不愿扫了周老夫人的兴,于是强撑着精神头,陪着众人。
谁知,晚膳后,她还是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