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励行接下来的话简直让几人大吃一惊:“刚开始我只是不动声色的暗中监视,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那细作竟三更半夜的轻手轻脚的离开营帐,当时我就心感不妙,于是就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却发现那人和一个披着黑头蓬,头上带着黑色帷帽的人在说话,我听见他称呼那个黑斗篷主人,黑斗篷还说什么只有帮着我们打败西苍,以后才能有资格和战神谈判。”
萧君烨冷冷一笑:“他想做那锋利的刀俎,却让我成为他手中的利刃,做梦。”
他萧君烨可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此生都是他为刀俎,别人为鱼肉,想要利用他,哼,简直白日做梦。
“后来疆场杀敌,我特意留意那人的举动,发现起码有一百多号人都不是我军战士,而那些人帮着我们杀完敌,便会悄无声息的离开,等到我们再与敌人开战,他们又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就这样,一直到西苍大败,我才和父亲说了这一件事。”
程熠问:“后来呢?你又是如何做的?”
“父亲心知此事不宜声张,故让我盯紧那人,而那人也很奇怪,居然真的和我们一起班师回了朝,但他他并未待多久,暗卫便来禀报我说那人离开了,之后我就跟着他一路跟到了北原,但那人好像知道有人跟着,故意一路在各个州县周转,也幸亏他周转的地方多,否则我还不能一眼就认出这是北原的布防图。”
萧君烨的笑更冷了:“阿行,帮我们忙的那个人昨晚出现了,他故意让我的人抓住他,而后将我引去告知目的,并告诉我,若想彻底拿下北原,不妨考虑一下和他家主人合作。”
程熠心下了然:“这人好深的心思,从三年前就开始布局,只为今日和你有谈判的资格,那人这般深藏不露,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萧君烨转头看向严励行:“阿行,三年前,倘若没有北原人的帮助,你们可否会败?”
严励行不屑而笑:“谁稀罕他们帮忙?就算没有他们,我们也一定会赢,父亲这个帅不是白当的,他有战略、有部署,区区西苍莽汉,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萧君烨勾唇邪魅一笑:“我倒想看看,他要拿什么与我谈判?”
褚令昭思索片刻,问:“如今北原布防图已到手,能有何打算?”
萧君烨扫了几人一眼:“你们若无事,可否带一批人迁徙去边境找。”
李翊霄主动请缨:“我闲着也无事,那便去一趟边境,顺便找经湛聊聊。”
程熠附和:“我也去,好几年了,正好看看我们共筑的庄子如何了?”
唐钧桀也毛遂自荐:“我也一起去,毕竟迁徙有不少人,我去了,也能帮着看顾一些。”
褚令昭赞成的说:“既如此,我们便都去,等边境回来,正好再去江南游山玩水。”
严励行耸耸肩:“你们都去了,留着我岂不无聊死?”
李翊霄和唐钧桀问:“什么去江南游山玩水?”
严励行回答:“糯糯要去江南看袁太傅,打算带我们一起去江南游山玩水。”
程熠看了看萧君烨:“阿烨,此话当着?”
萧君烨笑着说:“等你们边境回来,我们就一起去江南。”
众人异口同声:“那就这么说定了。”
萧君烨想了想,把牛皮纸卷塞给程熠:“阿熠,你把这个交给经湛,让他派人去布防图上地点对比。”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说罢,叠好纸卷放入胸口处。
褚令昭轻叹:“这一战,想来是无法避免了。”
萧君烨俊逸一笑:“阿昭,你想不想北原以后成为安北护都府?”
褚令昭和煦而笑:“若阿烨你以后自请北原为封地,我心甘情愿过去和你作伴。”
唐钧桀想了想:“这个想法似乎也不错,那便算我一个。”
程熠也说:“我们以后在北原有个属于自己的家,这也很完美。”
李翊霄和严励行相视一笑,异口同声:“京都住腻了,换个地方似乎也不错。”
一语成谶,他们不会知道,这个想法将让他们逍遥自在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