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当空,驱散寒冷。
接下来的几日,将士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若问起原因,那还真有两个。
一是:及时赶回家与亲人团聚,并与家人过个团圆年;二是:杀匪有功,信王殿下每人赏了二十两银子,而这样的好事,不是每个人都能遇见的。
马车上,褚令昭缓缓睁开眼,见身旁坐着的那人正在看书,他嗓音低哑的喊了句:“麻烦给我一杯水可以吗?”
雨若闻声,立马合上手札,并打开左侧座位下的暗格,倒了一杯热水凑到他唇边:“我喂你喝。”
褚令昭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糯糯,我还没虚弱到要人伺候地步。”
“你先把水喝了,然后我替你把脉。”
褚令昭无法,只得听话的照做。
片刻后,雨若把完脉,便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而后倒出一枚雪白的药丸递到他嘴边:“张嘴。”
褚令昭化身乖乖儿,张口吞下药丸:“糯糯给我吃了什么?”
“玉雪丸,一种让你快速恢复的药丸。”
褚令昭苍白的脸色上有了一丝红润,他温文一笑:“救命之恩,糯糯想让我怎么报答?”
“不用报答,我是大夫,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中毒而不伸出援手?”
“若我一定要报答呢?”
雨若倏然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而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不会想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吧?”
褚令昭先是一愣,随后半认真半玩笑的问:“糯糯需要我以身相许么?”
雨若浅笑晏晏:“如果没有萧君烨,我或许会能考虑一下。”
论起褚令昭的长相,那是一种偏阴柔的美,与萧君烨的阳刚之美完全不一样,但若是拿两者相比,那只能是各有千秋。
“十里长亭那次没能遇见你,还让他们闹了场乌龙,当时我就在想,怎样的姑娘会让他们不由自主的记?后来上巳宴会上一瞥惊鸿,我才知道,原来我也可以对一个女孩念念不忘的。”呢喃细语,似自说自话,又似表诉爱意。
雨若婉约一笑,取下面纱:“我这样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值得你放在心上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喜欢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
雨若只是认真的看着他:“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子。”
“为何不喜欢?难道是嫌弃自己做的不够好?”
“并非如此,而是你根本不够了解她,她倔强、执拗,无论精神还是灵魂,都有着严重的洁癖,她要求娶她的男子这辈子只能有她这一个妻子,倘若男子生出二心,她就会永远的消失在他的世界,并且让他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她,这样的我,简直丧心病狂,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去爱。”
褚令昭真挚道:“糯糯不是男子,又怎知男子会有怎样的心?这世上的确不乏负心汉、薄情郎,但追求一生一妻的也大有人在。阿烨他虽为皇子,但他对你的心却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这辈子,我相信他是不会负了你的。”
雨若轻轻一笑:“负我也无事,我爱的起,也放的下,最多就是让他永远都活在痛苦中,眼睁睁看着我与别人成婚生子、恩爱不移。”
“你的惩罚太重了,重到让人无法想象那样的结果。”
“昭哥哥,辜负真心的人,难道不应该受惩罚么?”
褚令昭倏然极其认真的看着她:“糯糯,倘若阿烨真的辜负了你,你当真会离开他?”
雨若毫不犹豫的点头:“我接受不了背叛,也接受不了与人共侍一夫,若真有那一天,我会成全他们,然后自行离去。”
“你走了,只怕阿烨会疯掉。”
雨若粲然一笑:“所以,他最好不要背叛我,否则我就任由他发疯发狂。”
正当此时,萧君烨倏然骑着马走了过来,他对着车窗问:“糯糯,阿昭如何了?”
雨若撩开厚厚的窗帘:“他无事,刚刚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