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拿着锦帕抹了抹眼泪:“皇上要臣妾怎么心疼皇上?”
真是他的好皇后啊!居然问他要怎么心疼他?这是要气死他才罢休吗?
“皇后说呢?”
“要不臣妾为您炖盅您爱喝的鲜鱼汤来?”
元璟帝的胸口似被箭扎了一般,疼到麻木:“刘彰怀,你退下,朕有事要与皇后说。”
刘公公走后,皇后不解的问:“皇上何事要与臣妾说?”
元璟帝只是深深的凝视着她:“沈妤宁,你对朕还有夫妻之情吗?”
夫妻之情?呵呵,刚嫁给他那会儿她想,现在,早就不想了。
“自古女子出嫁从夫,皇上就是臣妾的天,臣妾对皇上是极为尊敬的。”
“你除了只会尊敬,还有什么?”
皇后淡淡说:“皇上与臣妾已相敬如宾了半辈子,不也挺好?臣妾不明白,皇上现下问这些又有何意义?”
元璟帝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瞬间死了心:“罢了,你我相敬如宾到老,对彼此都好。”
“借皇上吉言。只是,临儿……”
元璟帝打断她的话:“这几日京都的风言风语皇后应该也听闻了吧?”
“听闻了,莫非临儿向皇上说起了要求娶了傅相之女一事?”
“正是如此,以皇后看,朕可会同意这门亲事?”
皇后想来了想,道:“皇上,臣妾的孩子,臣妾自是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这孩子重情重义,他认定的人一定不会轻易放弃。再者,程国公世子是救人一命,且他应该也会注意分寸,想来他们之间应是清清白白坦坦荡荡。”
“皇后当真这般认为?”
“臣妾也是女子,自然能体会生为女子的不易,况且富贵人家,绫罗绸缎加身,即便落水,也丝毫瞧不见什么,临儿自己都不介意,我们做父母的,又何必一定扫了他的兴?”
元璟帝冷冷的反问“如皇后这般大度,可有想过皇室的名声?”
“想过,可临儿说了,傅小姐已经是他的人了,难不成还真要把傅小姐指给程国公世子?与其那样做更加无法挽回皇家颜面,不如趁着现在以议压议。”
“皇后是要力保这桩婚事了?”
皇后微微一福:“臣妾斗胆,还请皇上成全。”
“哼,让那小子跪个一天,朕自会同意。”
皇后想到了皇上的用意,心下松了口气:“皇上原来是高瞻远瞩,是臣妾小心眼了。”
“冤枉了朕,就只向朕赔个不是?”
“臣妾这就回去亲自下厨,还请皇上赏脸来栖梧宫用晚膳。”
皇后善解任何人意,又待之温柔以礼,只可惜这些都不是给他这个皇上的。
“你先回去准备吧,朕会准时来用晚膳。”
皇后又是一福:“臣妾等皇上。”话落,转身离开。
御书房的大门,终是隔断了皇帝目送的眼光。
他心中思量:沈妤宁,朕终究是负了你,若有来生,愿你我生寻常人家,共度结发之缘。
另一边,皇后心中却在想:萧昀深,今生拜你所赐,只能围困在这四方院墙里,若有来世,愿你我彼此不识,更不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