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轻轻拂过苏晓樯的脸庞，像是被公主亲吻的睡美人一般，被强制沉睡的苏晓樯重新睁开眼睛。

不同于路明非花费较多的时间杀了二十个人，在苏晓樯的意识中，闭上眼睛的前一刻，路明非除了身上的衣服破碎，皮肤上并没有太多伤口，再次睁开眼，眼前的路明非身上沾满红色的污血，脸色不正常的发紫，有着一股浓浓的化不开的死亡气息。

这样子的路明非苏晓樯只在重生之前见过，每次为了攻陷有山神庇佑的地方，哥哥都会身先士卒，带头冲锋，每次死战不退之后，所有‘灵’的怨恨聚集在一个人身上就会出现死亡的气息。

没有顾忌路明非身上的不洁，苏晓樯掀开被子，伸出双手抱住他瘦削的腰，头紧紧贴着胸膛，试图从稳定的心跳声中找寻些许的安全感。

“没事儿的，晓樯，一切都过去了，有哥哥呢。”

路明非抱住苏晓樯的脑袋，轻拍着她的后背，不由自主地哼唱起一段没有歌词只有旋律的歌谣。

一如之前，苏晓樯抱着路明非轻声哼唱，安慰着他从搏杀恶虎的梦境中惊醒时的惊恐。

-----------------

“我说你们人口统计局敢不敢来得再晚一点，再等个五分钟，连卡塞尔的人都要成功渗透正统防线来抢李昊的脑子了。”

穿着一身黑色作战服的赵参踩着李昊的头站在走廊尽头，手里的蝴蝶刀不断旋转，凌乱的刀花像是一只真正的蝴蝶在手上震动翅膀。

“赵家小子，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好歹我也是你爷爷辈的。”

几天前为路明非量身体尺寸的李爷爷此刻正拿着一颗圣殿会潜伏人员的头颅，用手中的量尺不断测量着。

越是测量，越是疑惑。

“这手法也太熟练了，每次割下脸上的一个部位，出血量少到夸张，这些人绝对是被割下所有五官之后才失去意识的。”

“也没看出来那天苏晓樯带来的孩子下手这么狠啊。”

想起路明非脸上满是煤灰的蠢萌样子，人不可貌相啊。

上次的传送门八成就是这小子关的。

他吸了吸鼻子，决定下次苏晓樯再来的时候还是不让路明非去仓库干活了。

还是上身宽大卫衣下身丝袜的陈雯雯则是站在不远处拿着一个罗盘四处晃悠。

在接到正统通知，潜伏滨海市的所有圣殿会人员全被逮出来的时候她才刚刚处理好车祸现场，根本不相信是真的。

当看到被当球踢的圣殿会侍从头颅，陈雯雯才意识到路明非说的都是真的。

圣殿会的侍从有多难杀她是体会过的，两年前为了杀一个从人口统计局叛逃至圣殿会成为侍从的叛徒，手里的命器·大夏龙雀都快砍冒烟了，才杀死那个叛徒。

手中的罗盘指针不断颤抖旋转，随着陈雯雯越发靠近凭空消失的房间所产生的缺口，指针旋转的速度越快。

踏足缺口的瞬间，指针旋转的速度已经快到无法分清形状。

陈雯雯皱着眉头看着缺口四周光滑的裂口。

一个以普通人身体素质用武术打废使用言灵·王之侍的混血种，一个能够使用尼伯龙根的风水术师，一个在短时间内轻易追查并杀光所有潜伏人员的杀胚。

“路明非，你到底是谁？”

-----------------

美洲洛基山脉，圣殿会总部

广袤无垠且人迹罕至的山脉深处，绵延不绝的山峰似巨人的脊梁，拔地而起，直插云霄，峰峦之上满是终年不化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