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道:“这一去不知要多久,所幸与你一起出任务的是华锐淳,他与他那两个师兄不同,我稍微也放心了一点,不过你还是一切务必小心谨慎,人心隔肚皮。”
林清羽叹道:“自从我俩认识后,一直未曾分离,这次你一个人上路,我好生放心不下。你此去的目的地是哪里?”
王成道:“我那木盒有三个标了序号的锦囊,并且写明完成当下的任务之前,不能提前打开下一个锦囊。我打开第一个锦囊他说让我即刻前往衡阳郡,说是衡阳城东有一卢家寨,上面那伙山贼经常打家劫舍,让我过去剿灭他们,如果他们诚心悔过,能够收为我青海派所用那便更好。”
林清羽道:“你一个人去剿灭整个山寨?开什么玩笑?还是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你怎么有三个锦囊,我们这组总共也就一个锦囊,去的也是不远的广元府。”
王成道:“想来是文少轩恼恨我差点杀了他儿子,而且当众让他儿子受辱,所以在出任务这块孤立我,而且把最繁琐的任务交给我了。”说罢摸了摸林清羽的脑袋道:“没事,我的明玄诀已经隐隐要突破到第二重中层了。那些山贼基本都是一些无家可归,被世道所逼之人,不会有多厉害的。”
翌日,所有接任务的青海弟子,纷纷四散而去,王成一个人收拾了简单的行囊,便下山去了。王成心里寻思着,此去路途遥远,最好能把追月给寻回,不然一来一去时间可不短。当下便在青海派附近山脉搜寻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二日黄昏,终于让他找着。王成搂着追月的脖子好好的亲昵了一番。
王成晓行夜宿,一路无话,这一日已经快近衡阳郡附近。王成坐在追月身上一边啃着干粮,一边寻思着是再往前走一段看有没村镇可以住宿,亦或是直接野外露宿算了。正想着,只见前方传来一丝微弱的火光。仔细看去,原来前方不远处,是一座破庙。王成顿时心里起了疑。寻常百姓,更深露重的,应该不会在这荒郊野外的破庙里。便跃下追月,自己一人施展轻功悄悄飞身上了屋顶。破庙里,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在一边烤火,一般喝酒。左首那个汉子道:“卢寨主这次受伤可着实不轻啊!”右首那个汉子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卢寨主怎么受的伤?”
左首汉子道:“你可知卢寨主在上山之前是干什么的?”右首那汉子摇了摇头。左首汉子接着道:“卢寨主自幼孤苦,幸得同村一位姓欧阳的大哥照顾,那年欧阳大哥去从军,担心卢寨主一人受欺,便一同带到军营中。十几年时间过去了,由于欧阳大哥与卢寨主勇武过人,又有治军之道。一个升为将军,一个升为副将。只是朝廷无能,奸臣当道,欧阳大哥与卢寨主不愿谄媚与那些奸臣为伍。是以,一直遭排挤。卢寨主一气之下,便辞去副将之职,后面兜兜转转来了这卧龙山当山寨之主。半月之前,卢寨主收到线报,说是欧阳大哥不知怎么得罪了奸臣,本来是要合围讨贼,奸臣故意晚了一日才到。致使欧阳大哥大败,奸臣上书要求重罚,欧阳大哥被下入天牢,判决斩首。卢寨主收到消息,三天三夜不曾睡觉,累死了好几匹马,终于在行刑那天赶到。只不过一来官兵众多,二来卢寨主三天不曾休息过。所以虽然救到欧阳大哥,但是卢寨主自己也身受重伤。可惜的是,欧阳大哥不愿逃走连累家人,奸臣的意思是欧阳大哥死,可保家人无忧。欧阳大哥最终抢来一匹马送走了卢寨主,自己横刀抹脖自尽。”
右首那汉子叹道:“卢寨主为人果然忠义。因为这样,我才千里迢迢的赶来投奔。那年我的家乡遭了几十年一遇的大水灾,朝廷本来有赈灾款项,结果被那些奸臣东一道,西一道,转来转去,最后到我们家乡的赈灾款项十之只剩二三。卢寨主知道这事后,悄悄跟寨里的兄弟连夜劫了那几个贪官的账款,后面悄悄的分给我们受灾的乡亲。”
王成在屋顶上听了半响,已然猜到他们说的卢寨主应该就是自己本来要去剿灭的卢家寨了。当下心里犯了难,青海派叫自己去剿灭他,但是去剿灭这等忠义之人,自己可干不出这种事。当下决定去一探虚实,如果属实,自己就不出手了。
只听左首那人继续道:“话说回来,这回有一个贪官托行得通镖局押一批贡品上京。别的倒还好,只里面有一支千年人参和一支千年何首乌,极其珍贵,乃疗伤圣药。二寨主说,虽然我们跟行得通镖局没什么过节,但是一来卢寨主受伤,如果能得人参和何首乌疗伤,就太好了,再者,我们山寨平时所劫的,十有八九都分给附近十里八乡的穷苦百姓,劫了那贪官的不义之财,也正好给弟兄们添置点吃用的。”
右首那人道:“难怪二寨主叫附近的弟兄门没重要事情都先回山寨里。”
左首那人道:“快睡吧,再一日脚程就可回山了。”
当下两人沉默无语,没一会儿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声。王成沉吟了半响,悄悄的跃下了屋顶,坐在追月上面沉思道:“行得通不就是秦进宝家的镖局吗?丢贡品可不是小罪,既然让我知道了,可不能坐视不管。但那卢寨主的确也是忠义之士。算了,到时候见机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