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黏糊糊的眸色,让他十分不舒服。
“正礼哥,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鹿问夏没有透露燕斯京的真正身份。
毕竟竞标朝阳广场的项目,她为主,他为辅,并不需要他大肆张扬。
“行吧。”唐正礼语气无奈。
下一瞬,他温柔地向她交代,“一会儿我带你们到会议室等黎总,就不能陪你们了,你也知道,我叔跟他不对付。”
“好的好的,谢谢正礼哥。”鹿问夏弯眉浅笑,跟随他加快了脚步。
很快俩人走到电梯厅。
“跟我客气什么。”唐正礼抬手轻揉了一下她的发顶。
燕斯京跟在他们身后,听不清俩人在说些什么。
他此刻虽然面上云淡风轻,但心里早已掀开了锅。
什么破师兄?
三人来到会议室门前,黎轶远的秘书已经等在那里。
“鹿小姐,您好,我是黎总的秘书,我姓孙。”
鹿问夏颔首,“孙秘书,您好。”
孙秘书向她说明现在的情况,“黎总还在开会,要麻烦你们在会议室等等。”
唐正礼见他们已经对接上。
他朝鹿问夏使了个眼色,就默默往后退。
鹿问夏和燕斯京一同走进偌大的会议室,俩人各坐一张单人沙发。
孙秘书退出去,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鹿问夏从沙发上站起身,挪了两步,站在他的跟前。
脚尖抵着他的脚尖,“你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我哪有不高兴?”燕斯京的语调很平缓。
要不是鹿问夏跟他待的时间长了,一般人是真看不出来他有情绪压抑在心头。
鹿问夏笑着,微微欠身。
她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别别扭了,正礼哥就是我一大哥哥。”
燕斯京瞥着她,眸色毫不收敛地释放出不满的信号:还大哥哥。
她就这么缺哥哥吗?
“他看你的时候神色很污浊。”
“污浊?”鹿问夏忽然觉得他中文不太好,哪有这么形容人的。
她忍不住笑了出声。
“你还笑?”燕斯京拨开她的手。
嘴角向下耷拉,仿佛挂了两个小秤砣。
“燕斯京,你都不知道他是谁,你就乱吃醋。”鹿问夏噘着小嘴倒打一耙。
“你不是说了,他是你师兄吗。”他耳朵又没聋,刚那会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现在倒成他不是了?
“正礼哥除了是我大学时候的师兄,还是我哥的死党,他们从小学到中学都在一个班,”鹿问夏说着说着,眼圈有些泛红,“后来,我哥过世,他还哭了很久呢。”
她想起鹿晓春,眼眶渐渐氤氲一层雾气。
燕斯京的确不知道他俩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但也不代表那小子对她没有非分之想。
他刚想说些安慰她的话,却被她抢先一步。
“燕斯京,正礼哥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鹿问夏表情特别认真,“他要是真对我有什么想法,也不用偷着掖着藏到今天。”
“他对我来说,就像我亲哥哥一样,”她轻叹了一口气,“每次看见他,总觉得就好像看见了我哥。”
鹿晓春在她心里,肯定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
但唐正礼就像哥哥尚存人间的影子。
“不要乱吃飞醋了,好不好?”鹿问夏用自己的膝盖轻轻顶了顶他的膝盖。
她长长的睫毛朝他忽闪着,像两把小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