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柔一路急奔,跑回房间伏在床榻之上痛哭出声。
母亲竟然冲她发脾气。
公子川听得下人禀报,从院外走进来,坐在床榻边。
低声问她究竟发生何事。
温雅柔听得他的声音,起身伏倒在他肩上,呜咽出声委屈道:“适才母亲竟然为着一个外人呵斥于我,这里不是我的家了,你带我走。”
公子川被她抱的身子一僵,几息之后,神色缓和下来,对她温柔出声:“长公主殿下许是有急事,说话才重了些。”
她伸出手,轻轻拍在她后背上,以示安抚。
听得她喃喃出声:“你带我走,咱们搬去皇祖母赏下的那处府邸,再不用看她人眼色。”
公子川低声安慰着她,直到感觉到她靠在肩膀上睡过去,才将她放回床榻之上,走出门外。
正对上要进门来的长公主,他出言劝阻道:“适才柔儿一时气恼,长公主殿下千万莫要责怪于她,她现下已然睡下,等醒了再让她去给您赔罪。”
长公主往里间瞧了一眼,对他道:“那就将柔儿交给你,赔罪自不必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
公子川手中摇着羽扇,沉默不语。
那人在公主府门口徘徊许久,公子川早就注意到他。
京中偶有北边来的商人,大多都是这般打扮。在得知长公主屏退左右去接见那人时,他便设计让温雅柔去见找长公主,本想着她能探听出些什么有用的消息,不成想她只知道耍性子,毫无所获。
他叹息一声,将门掩上,走出去。
格日勒被下人安置在外院的一处厢房里,这处曲径通幽,别有一番景致。
自小在草原长大的他四下里瞧着什么都好奇,便是连那长廊上的雕花都能看上许久。
一旁新被差使来服侍他的丫鬟都好奇的盯着他看,心下纳闷为何长公主殿下对他一个异族人这般优待。
众人正窃窃私语间,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响动,长公主带着两列手中举着木盘的丫鬟进来。
那些木盘之上摆着各式锦缎长袍、金银器具。
格日勒见到这么多人进来,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朱聘婷见他这般,心中疼惜更甚。
上前拉住他的手,抚慰道:“你在这处安心住下,有什么喜爱的同我说便是,不必拘谨。”
他第一次这么被长辈温柔对待,不由得红了脸颊。
吱吾着道:“多谢长公主殿下。”
朱聘婷眼中的神色一黯,低声道:“孩子,这么多年实在是委屈你了。你现下还不能亮明身份,你再等等,总有一日……”
这般说着她眼中露出希冀之光。
.........
慎刑司牢房,晦暗阴森角落里。
一个满身血痕的人伏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吕公公立在牢房外静静地看着他。
“他还没有招认吗?”
慎刑司的管事从旁小心服侍着道:“老祖宗,这可是个硬骨头,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一处好地方,能用的法子小的们都用尽了,可他就是不肯开口。”
"倒是个忠心的,将消息放出去,让长公主府知道他在咱们手里。看她如何应对。他既然不说,咱们就请君入瓮,看能不能把这座上宾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