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彤坐在牡丹院中,眉头紧锁,手中的帕子被拧得几乎要滴水。
她望着面前的母亲,国公夫人,眼中满是疑惑与不甘。
“娘,你到底为什么让我把那个黄依涵找回来?”戚如彤的声音带着几分质问,“一看就是个狐媚子,找回来了也只会勾引殿下。”
国公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沉与无奈。
她缓缓开口:“都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不会点儿心机呢,从前这府里只有你们三个人,可如今府中的女人越来越多了,你只有一个郡主,你还怎么跟那个贱蹄子斗啊。”
“这几日殿下早出晚归的,女儿也没见他去过瑶光殿了,这后院也是不怎么进来了,想来也是腻了。”戚如彤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苦涩与自嘲。
国公夫人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她轻轻拍了拍戚如彤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殿下腻没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没有一个皇子傍身的话,这王妃之位,怕是坐到头了。”
戚如彤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娘,这是什么意思啊?”
国公夫人叹了口气,将最近宫中的风声告诉了戚如彤:“现在有风声传出来,陛下身子不好,有意立太子,你这个王妃现在身后无人,若是没有皇子傍身,随时都会被人拉下来。”
戚如彤听完,只觉得天旋地转,她紧紧抓住国公夫人的衣袖,声音颤抖地说:“娘,不要啊,女儿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王妃之位了啊,娘,你得帮帮女儿啊。”
国公夫人看着女儿这副无助的模样,心中也是疼痛难忍。
她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这府里的女人啊,我们都用不了,她们的身份都在那儿呢,可这个黄依涵就不一定了,她是庶女,父亲又没了,她不就挺好拿捏的吗。”
“娘的意思是……”戚如彤的声音低沉而犹豫,她似乎在努力消化着母亲刚刚说出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敲击在她的心上。
国公夫人坐在宽大的梨花木椅上,面容冷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望着自己的女儿,那双经历了岁月风霜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她进来,没有身份,没有背景,只能做一个通房丫头,皇后娘娘是何等尊贵之人,会允许自己的孙子有一个如此不堪的母亲吗?当然不会,所以,她若侥幸生下孩子,那孩子,只能是你来养。”
戚如彤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母亲,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娘,你让我养她的孩子?那可是……那可是……”她的话语哽咽,似乎无法将那个“野种”二字说出口。
国公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彤儿,你须得明白,这世道本就如此残酷,她得了殿下的宠爱,又能如何?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终究只是殿下生命中的一抹过客。”
戚如彤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她何尝不明白母亲的用心良苦?只是,让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成为自己的“亲子”,这其中的滋味,又岂是他人所能体会?
“可是,娘,我……”戚如彤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迟疑,几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