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是一场预谋,让将士的亲眼所见成为铁证,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哪怕怀疑也找不到证据。”
秦锦年轻拍了下桌子,“我和紫珏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找不到证据,一切怀疑和假设都是枉然,皇帝舅舅精明的很,怎么会想不到呢?”
凌紫珏手里的紫竹杯发出几声清脆声响,淡淡道:
“自那次之后,云王便没有再去过北疆,父皇以他伤势过重,世子还没有成年为由,收回一部分兵权,这几年一直留在京城,没有任何动作。”
秦锦年眼眉轻挑,“你的意思皇上并不相信云王?那当初为何要把叶家满门抄斩,可以流放啊。”
凌紫珏盯着紫竹杯的目光暗了暗,“当时应该是全信的,事后可能有所怀疑吧,即使生疑也不会去查,更不会纠错。”
是啊,九五之尊的皇上怎么可能为自己的行为买错?哪怕知道是冤案,也只会压下。
“所以只有找出铁证,才能为叶家平反,救出皇后。”
秦锦年说着目光看过来,“文举,你觉得谁的嫌疑大?该从何入手?”
叶家一事与云王府脱不了干系,而自己真正身份是云王府世子,当真相公开那天,会是无罪之身还是惹祸上身?
从心底里,他相信云王绝不会叛变,这是源于骨子里的遗传基因。
沉吟片刻,抬眸,“此事定与云王有关,然云王位高权重,女儿又是未来太子妃,通敌北戎国,对他来说弊大于利。
即便想当皇帝,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谋逆之罪,受天下人诟病,云王府世代忠良,云王爷又怎会因一己权欲,毁了王府几代忠良?
何况叶家通敌一事,只是换了个太子?云王府不但没有得到好处,相反送到了风口浪尖上,被削弱了兵权,毕竟叶家若没有通敌,云王便会被人怀疑。
所以,臣斗胆猜测如今的云王很可能已不是五年前的云王了。”
此话一出,二人皆是一惊,秦锦年更是张大了嘴巴。
“我和紫珏也曾怀疑过云王,却觉得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若如你所说云王是假,倒有些通了。
只是谁有那么大能力把手伸向云王府,假扮战神王爷,那真云王又在哪儿?”
明文举有此怀疑,当然是源于他的身世,世子变郡主,还有云王妃病情,分析出来的。
今日说出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凭一己之力去调查云王府很难,有他二人相助,将事半功倍。
“臣也只是猜测,毕竟叶家一案,云王嫌疑最大,真云王很可能已死在北疆战场,若能确定这个云王是假,叶家平反便指日可待。”
凌紫珏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弹弄着手中茶杯,淡淡道:
“我一直因为云王而想不通,方才文举所言倒让我豁然清晰,我们先往这方面去查,此事就交给表哥了。”
秦锦年连忙摆手,“诶,不,我与云王府又不熟,再说了,这么多年都没有露出一丝破绽,连与他相熟的皇上也不曾怀疑,让我怎么查?会不会猜测有误?”
凌紫珏幽暗的眸子轻飘飘看向他,“不去查怎么知道真假?这么久能做到滴水不漏,此人一定与云王非常熟悉,熟悉到不分彼此,身形也要相似。”
不愧是曾经睿智的前太子,一点就通。
秦锦年依然摆手,“即使你们分析的有道理,可是我与云王府真的不熟,倒是紫珏你,清颜郡主对你还念念不忘,不如牺牲下色相?”
凌紫珏淡淡瞥他一眼,“姑母与云王也有儿时情谊,凭你的手段还用多说吗,表哥就不要推辞了。”
秦锦年耸了耸肩,“好吧,谁让我欠你的呢。”
三人继续喝酒,就此事各抒己见,少了身份之间的约束,倒更像朋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