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老四下意识抽过闯王手中的短刀之时,居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要用这把刀做什么?
他扭过身子,看向英宗,好奇起来:
“抬起头来,让祖爷爷看看,你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这般惶恐。”
英宗嗫喏抬头,转移话题道:
“皇祖爷爷,成祖的庙号晚辈也不清楚是谁所立。截止我正统一朝,您还是太宗庙号。”
老四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证明成祖庙号不是后面皇帝一上来就给的。
大哥不至于为了这件事生气。
他接着问道:
“那便仔细说说,你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他话刚一说完,就看见朱标和李景隆各自退远了些,似乎是在为自己等会的举动腾出地方。
尤其是李景隆,直接退到了桌案位置,在掰扯着什么木头腿。
又不是要打人,把地方腾出来干什么。
闯王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嘴角勾起邪恶的笑意,将叫门天子的来源飞快讲了一遍。
下一刻,青筋暴起,满面怒红的老四腾地一声站起,手中拔出短刀。
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李景隆刚才偷偷摸摸换成了桌子腿。
噼里啪啦的,被老四一棍子砸将过去。
“去你个龟孙,朱瞻基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儿子!”
“朱高炽呢!他们父子俩给太监教什么读书认字啊!”
“老子今天打死你个龟孙!”
彭彭!
英宗挨了两棍子在背上,两腿发力蹦跶起来,逃向了殿内的柱子。
数十年前,秦王绕柱而走。
数十年后,英宗绕柱而逃。
秦王:你什么皇帝啊,敢和我绕同一个柱子!
果不其然,英宗没有秦王熟悉这殿上的结构,一个不慎摔倒在地。
身后的祖爷爷跳上来,压在身上,手里木头腿砸得虎虎生风。
一秒能挥六下。
要是手里是个铁东西,说不定就能砸出火花了。
朱标喟叹一声:
“唉,国家不幸,家门不幸。”
他甚至有一丝庆幸,这个倒霉孩子不是自己的后代。
因此,老四靖难的事情,果真在他心中没有多大涟漪。
他看向闯王,邀请对方落座。
“壮士稍待些时日,王朝末年民不聊生的情景,朕见过得。”
“大明若是到了那般腐朽境地,即便是父皇到了,也会选择亲自推翻。朕,反倒应该代表大明,向壮士谢罪。”
朱标话说得情真意切,做不得假。
他向来如此。
扶苏也切换过来,感慨道:
“若是按照原本的历史,胡亥继位,暴政越发横行,大秦被覆灭,也是该的。”
“如此,朕和老师,愿请壮士留下。看看朕,是在怎么改善苛政、造福天下百姓,还天下太平的。”
“壮士无需施以援手,看着便是。”
两位在历史上以仁厚出名的太子,继位之后,阐述着自己的理念。
听得闯王反而有些不自在,急忙制止道:
“莫要讲了!咱听明白了,要摆脱你们,就得看你们一统天下是吧。”
“喝酒喝酒,咱反正不会帮你们,你们自己爱做个明君、做个暴君,和咱没有关系。”
他粗鲁地搬来酒器倒上,心中却想,这太平盛世,果真能够出现吗?
三人对饮起来,远处是英宗的哀嚎声和老四的怒骂声。
久久未曾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