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也许只有在平地上跑得快，一旦地形复杂起来，它们那些死掉的小脑袋瓜就运转不过来。

说起来多，其实死掉的丧尸只有十来个。

众人正歇息中（体力的恢复似乎是按百分比来计算的，江用礼一直在留意体力的变化，虽然没经过具体的数字记录，但按照体感而言，十级以内的体力恢复速度一致），那些撞向黑夜碾碎丧尸的青年人已经转了一圈来到玩家们附近。

汽车的引擎依旧轰鸣，犹如狂怒的野兽，这些年轻人“呼呼”的在夜晚喊叫，意图吸引更多的丧尸追随他们，更有甚者还对着天空开枪，唯恐天下不乱。

这时代还没有出现全自动武器，武器对丧尸群的破坏力远不如用这辆加装了铁架的汽车对着丧尸群来一次冲撞。

他们已经撞过一次了，其肢体、血肉、内脏在引擎的轰鸣中碎散，冲破血腥的感觉实在太棒，他们还想再来一次，原先用来防身的步枪也没有用处了——这些丧尸根本碰不到汽车，即使有幸运者抓住汽车外焊接的铁栅栏，它们也会因为速度被甩开。

他们已经能想象到回到教堂时，那些劝谏他们不要离开教堂者脸上的佩服、孩童们对他们的尊敬、母亲又怨又喜的神情，他们也许会被嘉奖，被神父赞同……

幻想才已开始便结束，这个城市设计之时汽车还未出现，街道的设计当然不会为汽车考虑，街道虽然宽阔得足以让汽车通行，有些拐弯却是汽车所难行的。

更何况这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更何况这些都是被激情冲昏了头脑的年轻人。

司机最早从幻想中脱，他本身便肩负着看路的责任，但兴奋已麻痹了他的神经，等他发现前方是一个锐角拐弯时，他已经来不及转向了。

他猛打方向盘，汽车随着变向漂移，但这却是一个极其致命的错误。

汽车横向摆动，本有希望通过的弯道不容他们横着过去，将之卡住，司机猛踩油门，却发现前后都是墙壁。

他们的笑容随漂移而停止，这时更是仿佛被削去一样僵硬。

但这可不会使他们挫败，他们都是平常的流氓青年，这时候见过血了又怎么会怕这些呆呆的丧尸，司机依旧微调着汽车，准备把车挪出来，另外四个青年拿起车厢内的枪对着丧尸群射击。

他们本能逃生，如果他们没有那样张狂的话。

他们吸引来的丧尸接近百数，杠杆式步枪的射速虽然快，但容量始终有限，填弹又需一粒一粒的填，一轮射击以后，余下的丧尸已将他们的汽车包围。

司机还想挪车，再向后倒却发觉撞上某个有血有肉的东西，回头一看，是一只来到车后的丧尸。

他还没绝望，猛踩油门打方向盘，但这时已经被卡得死死的，怎么能开出去？

绝望随之而来，他仍然踩着油门让引擎怒吼，黑色的汽车却被这些丧尸包围，难动半分。

车外的铁栅栏焊得很成功，但就是这份成功使得他们不得速死，慢慢看着车的上下左右遍布丧尸，看着丧尸一点一点将车外的防护拆落。

他们还在填装着子弹，但长枪随即便被伸手入车内的丧尸抢走，他们还想再反抗却发觉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等听见车内的惨叫声，江用礼向众人摆摆手，道：“我们救不了他们。走吧，体力恢复满了。”

因为他们鸣笛开枪的缘故，原本那些追逐他们的丧尸竟然转身追逐汽车去了。

江用礼默不作声，将这一点牢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