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会变得这么多，又为何会在这具身体里？”齐渊冷声问道。

薛岳垂着头，完全没有回应的想法，只是失魂落魄的盯着地面。

许链眉头一皱，手上的力道倏然加重，“问你话呢！”

薛岳抬起头，淡漠的暼过三人，“要杀便杀，何必废话。”

既然彻底败了，根本感受不到疼痛的他何必再被威胁。

齐渊轻笑一声：“启灵教怎么会放心由你掌控血尸，你早就知道，甚至给自己留了后路，但现在后路已绝，横竖都是死，难道你不想报复他们？”

薛岳的眼眸忽然一颤，直勾勾的望向齐渊，片刻后抿了抿唇，声音带着几分快意：“不错的注意，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赌对了！

齐渊心下一松，面上则继续淡声道：“一切，从一开始到现在的所有事情。”

“一开始……”

薛岳轻声呢喃一句，眼眸中泛起回忆之色，许久之后才带着几分沙哑道：“好。”

……

百年前，薛岳还是一个初入玄门不久的少年天才，他犹记得当时的意气风发。

一入玄门便被门主选为关门弟子，受尽夸赞，门中前辈都说他将会继承衣钵，也会将奇门带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当然也是这样认为的，也以此为目标努力着，从入门到一境，他只花了其他人的一半时间，一境到二境，他更是只花了其他人的三分之一时间。

可这一切就是一场梦，梦终归会碎裂。

他的梦是在二境时碎裂开的，那一日的开始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接到师父任务的他带着一封信进入了这座山脉之中，寻到了这个隐秘地点，看到了这里的一切，但并未找到要接信的人。

那时的他并未察觉不对，只是待在这里等着，因为师父说过必须送出信才能回去。

他历来遵守师命，亦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师父才会让他送信。

他不记得当时的自己等了多久，直到他实在忍不住拆开了信，想要看看信到底送给谁的时候，他才发现，那封信竟是给他的。

信中记录了奇门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情，记录了血尸的炼制方法，让他从此以后不要再回去，并告诉他奇门从今以后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也必须将血尸炼制出来。

他当时几乎疯魔，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这里，只想回去，回去找师父、师兄。

但他没能去，因为一个人拦住了他，问他是不是要让奇门的一切泯灭在历史中。

他迟疑了，但他还是想看看如今的奇门变成了什么样，于是他求那个人让他去看看。

最后他如愿以偿的看到了毁坏的辉江城，看到了尽皆死去的师门中人，也看到了他要报复的目标——龙庭！

此后，他将所有的精力放在了炼制血尸之上，而那个人也尽心尽力的给他提供了帮助。

但他不蠢，他是天才，所以他知道一切没有这么简单，在日常的相处中，他悄无声息的套着那个人的消息。

于是，他知道了那个人是启灵教的人，知道那个人和他有着一样的目标，也知道了想要报仇，唯有和启灵教合作。

百年间，他开枝散叶，收了徒弟，捉来凡人，将他们炼制成尸傀，可无论如何尝试，他总感觉炼制血尸的法门并不完善，缺了什么。

于是他告诉了那个人，之后没多久，那个人给他带来了一个丹方，他看了一眼后就确定炼制血尸所缺的就是那个丹方，他有把握炼制出血尸了。

可他知道，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