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梵西扯过梵北燃的领带,让他靠近一点。
她看见他的瞳孔因为意外地拉扯而微微颤动,而剩下的那点微不可察的欣喜故意被她遗漏。
梵北燃如她所愿地俯着身,她的唇瓣几乎要碰到他的脸,又堪堪擦过去,凑到了他的耳边。
“梵北燃,除了酒店,往医院那边查,往精神病院查……”
梵北燃神色凝重,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查完房的陈青州回来了。
“你在对我妹妹做什么?!”
梵北燃背一僵,像是对陈青州的话应激了一样,但是没有动作,只是就着这个姿势回头去看陈青州。
梵西松开梵北燃的衣领,闭上眼睛装睡。
司机大叔,你这一招还是很好用的。
感谢。
梵西嘴唇带着安详的微笑,像是在做虔诚的祷告。
闭上眼,自然看不见梵北燃离开时看向她的目光。
她听着他们离开的脚步声,真的就这样睡了过去。
梦里还是那只血肉模糊的手,还有那张变了形的脸,上面勉强还能看出是嘴的器官张张合合。
“救救他们……救救他们……”
梵西从梦中惊醒。
大口大口呼吸。
梵北燃,你可千万要成功啊。
她不想被绑架第三次了。
她智慧的脑子不想再受创了。
梵西觉得自己没什么大问题了,加上陈青州也觉得她没什么问题了,她很快就出了院。
正如陈青州形容的那样,陈冲和喻言夫妻俩虽然很想来关心她,但是却总是不知道要和她说些什么话题才好,越关心便越恐惧,越恐惧越愧疚,最后愧疚只变成了梵西手机里的一串冰冷的数字。
梵西:说句不该说的,她很喜欢这种表达爱和愧疚的方式。
他们一定是她亲生的豹豹猫猫!
而陈柚音的存在感的确也不高,梵西每天从冰冷的五百平大床上醒来后,陈柚音站在她的床边,会对着刚睁开眼睛的她说:“二哥让我叫你起床吃早饭。”
她看向手机上的时间,十二点。
窗帘的遮光效果太好,以至于她有点分不清现在是中午十二点还是晚上十二点。
“啊,你起那么早啊。”
梵西不知道她站在旁边等了多久,她就这样定定看着自己睡觉,直到她睁开眼睛,陈柚音就像触发npc的对话技能一样重复着那句话……
嗯,很新奇的叫人起床的方式。
不过很对,以后等她睁开眼之后再叫她起床。
大家以后都这么叫她起床就她圆满了。
她爬起来,拉开窗帘。
哦,好亮。
原来是中午十二点啊。
梵西回过头看,又不见了陈柚音的踪影。
哇哦,是瞬移。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梵西没太在意,直到后来的每一天都是这样相同的状况,她求助了陈青州。
被求助了的陈青州颇有骄傲之感,解释时也和她说着俏皮话。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吗,她喜欢烫的地方。”
梵西了然。
梵西第二天拉开窗帘时,转身又在墙角里找到了陈柚音。
因为墙角有九十度。
她把陈柚音从墙角里拉出来,后者从屁股兜里掏出小本子。
“她今天还在蘑菇的家,据猜测,她是个侵略者。”
她这样写道。
梵西对此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