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恶意,拉比却显得异常平静。他转身离开超市,仿佛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超市的那一刻,一位女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嗨!拉比。”拉比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女士,您来找我,是不是孩子们又遇到什么困难了?”女老师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的,是孩子们想要见见您和那位好人。”
而在罗马的另一处房子内,土狼正孤独地坐在桌子旁,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灌酒。电视上的新闻画面,不断闪现着以色列与阿拉伯人的冲突,而他的心,却仿佛已经麻木。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土狼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急忙去开门,只见拉比站在门外,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孩子,待会儿孩子们要来见你,你不能再喝酒了。”话音刚落,一辆客车便稳稳地停在了他们不远处。
车门打开,一群阿拉伯孤儿如同小精灵般从车上跳下。女老师热情地介绍道:“孩子们,就是这两位先生帮我们修好了房子。”然而,当孩子们打量着二人,发现他们竟然是“民族敌人”时,眼中的感激瞬间化为愤怒和仇恨。其中一位小女孩更是毫不客气地骂道:“呸!你们这些霸占我们国家的坏人!”说完,孩子们便纷纷转身坐回了车里,留下拉比和土狼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面对孩子们的指责与恶意,土狼的心墙终于崩塌。他的心灵被无情地拖拽回那段血腥的回忆——炮击阿拉伯村庄的那一天。焦黑的尸体铺满大地,母亲们撕心裂肺的哭喊,愤怒的小男孩投掷的石块,还有那些以色列士兵的狞笑与枪声,这一切如同梦魇般在他脑海中重现。他瞥了一眼车里的孩子,那稚嫩的脸庞上竟已刻满深深的憎恨。
就在这时,两个勇敢的孩子却走下车,来到土狼和拉比的面前,低声而诚恳地道了谢。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土狼紧闭的心扉。一滴晶莹的泪水,悄然从他的眼角滑落。他转身,沉重地步入屋内。
拉比温柔地对那个小女孩说:“孩子,如果你们需要帮助,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们……”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屋内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嘭!”拉比和女老师的心猛地一沉,他们急忙推开门,冲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土狼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他们慌忙上前查看,只见一颗子弹已穿透了他的太阳穴,而他的手中,还紧紧握着那把已经哑火的手枪。女老师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失声痛哭起来。拉比则泪流满面地大喊:“孩子,愿上帝接纳你那高贵的灵魂!”
与此同时,电视里依然播放着冰冷的新闻。画面上,一位以色列将军面对众多媒体的话筒,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愧疚。记者们要求他解释对阿拉伯人幼儿园的轰炸行为,而他却只是冷漠地声称这是“保卫国家”的必要手段。拉比愤怒至极,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地砸向电视。电视屏幕瞬间碎裂,但那位将军的声音依然透过碎片传出,他依然在振振有词地宣称自己是在“行使应有的自卫权”。
在回忆的涟漪渐渐平息后,克拉肯从沉思的床边缓缓站起,他换上笔挺的西装,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自己的仪容。然后,他轻轻拉开酒店的房门,步履坚定地走向熙熙攘攘的大堂。
大堂内,气氛庄重而又不失热情,“海妖”公司的代表团与林安美所率领的高管团队正在进行最后的道别。林安美与马提斯握手致意,她的脸上浮现出得体的微笑,用英语优雅地表达着歉意:“马提斯先生,非常抱歉让您和您的团队等候了这么久。”
马提斯以同样的微笑作为回应,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哦,林小姐,您太客气了。感谢您给了我们这六天的假期,让我们有机会游览这座美丽的城市,并品尝到这里独特的美食。您知道吗,中国给我的印象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实在是太迷人了。”
在一番热情的客套之后,林安美亲自将“海妖”公司的代表们送出了酒店大门,她的举止间透露出东方女性的温婉与大气。
当她转身准备返回时,恰巧遇到了谭雪燕。林安美脸上浮现出好奇的笑容,她轻声问道:“这位姑娘,你和李良之间是什么关系呢?”谭雪燕略一迟疑,然后坦然回答道:“林女士,我是李良的朋友。”
林安美听了呵呵一笑,她的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一种洞悉一切的智慧:“姑娘,你可不要对我有所隐瞒哦,毕竟我可是安雅的姐姐。”说完,她又语重心长地补充道:“你应该听安雅的话,好好珍惜你们之间的感情。”话音刚落,她便踩着名贵的高跟鞋,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
谭雪燕的脸颊微微发红,就像一颗熟透的苹果。就在这时,酒店前台的小姐向她走了过来:“谭雪燕小姐,有一位外国先生给您留了一封信。”
谭雪燕带着满心疑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拆开了那封信。信中的中文虽然是通过翻译软件打印出来的,但字里行间却流淌着真挚的情感。
信中详细叙述了那次惊心动魄的行动(土狼自杀和幕后组织的部分则被巧妙地略去了),以及对埃尔文的无比钦佩与赞扬。“埃尔文他是一个好人,是一个高尚的人。”这句话在谭雪燕的心中激起了强烈的共鸣。
读完信后,谭雪燕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但随即她便忍不住捂嘴哭了起来。李良听到哭声急忙走了进来。谭雪燕将信递给了李良,然后扑进他的怀中泣不成声地说:“李良,我哥哥他是个好人。”
李良用一只手紧紧地抱住谭雪燕,另一只手则拿起了那封信认真地阅读起来。他的眼睛先是瞪得大大的,然后逐渐恢复了平静。他轻轻拍着谭雪燕的后背温言安慰道:“雪燕,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温暖,仿佛能够驱散所有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