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白悟了:感情都是给路轻轻带的吃食,他是顺带蹭吃的。
路小白寻思,如此一来的话,路轻轻的美人计也未必用不得。
他上下扫了张廷一圈,故作不满道:“你看上路轻轻了?”
“她养伤。”张廷不愿多话,突然话锋一转,道:“我一直很好奇,你的桃夭剑究竟从何而来?还有轻轻姑娘的灵蛇鞭......”
路小白心中一紧,想起了沈嬷嬷说的张廷和摩罗有关,只怕桃夭剑才是张廷和他们厮混的真正目的。
换言之,只怕桃夭剑和灵蛇鞭都来自摩罗,且象征意味分外明确。
沈嬷嬷一定瞒了他什么重要的信息,只怕孟姨也参与其中。
路小白到底没供出沈嬷嬷,只含糊其词地道:“桃夭剑与灵蛇鞭同根同源,乃一位长辈多年前所赠,至于是何渊源来历,只怕那位赠送神兵的长辈才知晓。”
张廷沉默片刻,道:“你都不好奇吗?”
路小白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叹道:“你本来也知道我的底细。我和姐姐都是出自摩罗教,摩罗教覆灭了才进的孟府,后来又跟着主人到了宁王府,如今......”
话到这里,路小白忽然沉默了。
他和路轻轻自幼在摩罗长大,后来跟在孟婉兮身边,也不过是随波逐流身如浮萍,哪里都住得不长久。
路小白和路轻轻都有大虞的户籍黄册,他叫路白,姐姐叫路青,是主人慎而又慎给他们取的名字。
主人那时候也才十四五岁,说小白这名字取得太过玩笑,就像家里养的小猫小狗,不好。
路白和路青,一听就是亲姐弟。
可如今他们暂住乱葬岗,零星有几个落脚的地方,原来却没有真正能称为家的地方。
路小白隔着衣服,捂了捂胸口未开放的玉兰花发簪,特别想念孟婉兮。
主人心善,定能看懂他的惆怅和孤独。
张廷拍了拍路小白的肩,提着食屉去找路轻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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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萝宫中,淑贵妃孟屏君的床帐披了一层又一层的纱,里头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孟婉兮看着身着单衣,身子单薄消瘦的孟屏君,劝道:“这些颜色不能直接上身,姐姐,总要在旁的地方试试,一步都错不得。”
乌木站得远远的,看着素简摆弄那些颜料药水,闻言狠狠心,道:“就我吧,我好歹是个男人,不忌讳好不好看。”
素简看了他一眼,不认可地轻轻摇头,道:“你不行,怕日后身份麻烦。”
孟婉兮犹豫片刻,道:“还是我来吧。我们一母同胞,又都是女子,总还是要更相似些的。”
说完,她看了乌木一眼。
乌木还直愣愣地蹲在那儿,被素简瞪了一眼,当即了然地退了出去。
素简看着脱下外衫,露出姣好的身段的孟婉兮,问:“你要纹什么?”
孟屏君轻抚孟婉兮赤裸的胳膊,道:“我记得兮儿喜欢梅花,在这儿画一支红梅,可好?”
“不。”孟婉兮轻轻摇头,取下发上的红珊瑚玉簪,递给素简,道:“按照这个样式,纹一朵玉兰花。”
素简犹豫,道:“这,玉兰没有这般红的颜色,给你调个湘妃色?”
孟婉兮道:“无碍,我就要这么红的颜色。”
“纹在哪儿?”
“就纹在这儿。”
孟婉兮将手放在腰腹左下方,躺在了床榻上,方闭上眼道:“就这儿,给我上药吧。”
红色玉兰抱枝开,落在瓷白如凝脂的肌肤上,美得分外惹人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