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这一等,便等了许久,直到午时将近,才迎来了母亲和妹妹的身影。
“娘!”孟屏君泪盈于睫,迫不及待迎了上去。
“屏儿!”沈娉婷迎上来轻轻抱住孟屏君,也忍不住落下泪来,道:“好孩子,怎么这么瘦了!”
孟屏君伏在母亲的肩上,道:“屏儿好想娘亲!”
沈娉婷拍了拍孟屏君的肩膀,心头酸涩异常,道:“娘亲和爹爹也很想你。”
领路的宫人忍不住催促道:“娘娘,孟夫人未时前就得离宫,您看是不是——”
一旁的孟婉兮也跟着红了眼眶,闻言惊诧道:“怎么时间这么紧,入宫搜查已经耽搁了许多时间,能否通融一二。”
那宫人道:“殿下见谅,栖梧宫离陛下的养心殿不过咫尺,命妇进宫都需如此。”
“屏儿今日能见见娘亲,已经十分知足了。”孟屏君拿帕子擦了擦泪,带着母亲和妹妹走进宫殿,几人亲亲热热地挤在一起。
沈娉婷一直细细端详孟屏君的脸,见她容颜消瘦,曾经亮如星辰的双眸也不似旧日光彩,还是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声音有些颤抖,道:“孩子,你一个人在宫中,一定受了不少苦。”
孟屏君摇摇头,正要说话,却被突然闯入的宫女打断。
那宫女匆匆行至殿前禀道:"娘娘,陛下快到了,您和夫人得准备接驾了。"
孟屏君和母亲、妹妹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不快——
她们一家女眷团聚,一国之君跟着凑什么热闹。
沈娉婷理了下孟屏君的发髻,笑道:"既然陛下快来了,我们就一起去迎接圣驾吧。"
孟屏君一行人来到门口等候,只见萧珩岳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大步往栖梧宫走来,气宇轩昂,不怒之威。
众人起身行礼,唯有孟屏君垂首站在一侧。
萧珩岳心中有异,急忙跨步向前将沈娉婷搀扶起来,温和地道:“孟夫人不必多礼,快快去里头坐下。”
沈娉婷和孟屏君对视一眼,见孟屏君微微摇头,便笑着道:“承蒙陛下开恩,让臣妇进宫拜见淑妃娘娘,只是宫廷禁地,实在不敢多留,带了几副钗环敬献娘娘,聊表臣妇心意便好。”
萧珩岳笑道:“朕本是担忧屏儿身子不爽利,处理完朝堂之事后便匆匆赶来探望一番。稍坐片刻,朕便要离去了。孟夫人不妨多逗留一会儿,留在宫中多陪陪屏儿。”
沈娉婷慈爱地看了眼孟屏君,还是不卑不亢地道:“多谢陛下,只是如今娘娘玉体欠安,更应当静心调养休息才是,臣妇便同王妃殿下先告退了。”
孟婉兮有些不舍地看了眼孟屏君,见她轻轻点头,便安静地站在母亲身边。
沈嬷嬷和陆轻轻将锦盒呈递上前,因有萧珩岳在场,一时无人敢接。
萧珩岳走过去握住孟屏君的手,笑道:“朕旧日在陵川时,便曾见过孟府有诸多异宝,如今不知可否有幸沾屏儿的光,看看孟夫人送给屏儿的异宝。”
孟屏君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一时没成功,便也笑着道:“当年为了从陵川到京都,孟家的家财散尽过半,哪还有什么异宝。”
沈娉婷应道:“孟府就算不如旧日,但给娘娘的定然是府中最好的,不过些钗环首饰,陛下见见也无妨。”
萧珩岳抬手,这才有人上前接过锦盒,依着指令打开。
锦盒一开,果然未见珍宝全貌,已有淡淡光芒晕散开来,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第一个锦盒里,放着一对紫玉镯,两只镶嵌着同款玉石的马头鹿角金步摇,以及一条嵌有珍珠、紫玉石和青金石的鹿头金项链,金色的项链与紫色的玉石相互映衬,更显华丽尊贵。
沈娉婷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此乃我沈家传世珍宝,据说是东羌商人带入大虞,被我祖父费以万金所购,乃东羌某任皇后的首饰。”
萧珩岳凝视着眼前的宝物,点点头道:“果然非俗品,大虞难得一见。”
另一个锦盒,只装着一只雕刻繁复的白玉钗,九只形如引颈高歌的飞鸟尾羽聚在一处,有如两只手掌张开半握,剧中的飞鸟口中衔着一颗红玉珠,耀眼夺目。
在场诸人的目光都被那白玉钗吸引住了,就连孟屏君都难得露出惊艳之色。
萧珩岳站起身仔细端详,口中连连赞叹,问道:“这支玉钗巧夺天工,不知可有什么典故说法。”
沈娉婷轻轻摇了摇头,笑道:“此宝世所罕见,乃臣妇意外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