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张廷受了刑罚,面色有些苍白,却也不敢告假——今日若孟屏君不能回宫,他这条命也就彻底交代了。
巳时三刻,守在门口的护卫终于前来禀报,说宁王妃的马车已候在门外,递了进宫的腰牌。
萧珩岳批改奏折的手不停,来禀告的人也不敢退下,只得候在一旁等着。
“张廷,淑妃昨夜歇在了何处,你现在可查明白了吗?”萧珩岳忽然问道。
张廷上前禀道:“属下无能,昨日跟车的几个暗卫皆被宁王妃甩开了,未能查出踪迹。”
萧珩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问:“如何跟丢的。”
张廷道:“宁王妃身边有两个顶尖高手,暗卫营的人不敢跟得太近,只能一路跟在马车后头。不料跟到宁王府,才发现是辆空车,人早跟丢了。”
萧珩岳换了本奏折,沉声道:“朕若将此差事交予张秀,定不会如此草率呈报于朕。”
张廷忙跪地回道:“属下昨夜已派人沿路搜查,尚未能寻得宁王妃一行金蝉脱壳之所,望陛下恕罪。”
萧珩岳抬眼,扫了跪地的张廷一眼,继续埋头批改奏折,道:“张廷,你说是朕的暗卫营能耐不济,还是宁王妃的护卫太过厉害,竟能避过训练有素的宫中暗卫。”
张廷叩头道:“是属下失职。”
李英细声道:“陛下,宁王府与八仙楼相距不到十里,马车来回也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人手够的话也好查。然而,张大人至今早仍未查获消息,想必是有人暗中相助。”
张廷眉头紧蹙,问道:“李总管,此言何意?”
李英谄笑道:“张大人别误会,奴婢曾听闻宁王妃的母亲原是江南富商之女,极擅经商,宁王妃的嫁妆中也有不少京城的铺子,不妨到孟府和宁王府名下的铺子里查,说不定就能问出消息了呢?”
张廷道:“陛下,暗卫营无搜巡民宅之权,属下——”
萧珩岳微抬了抬手,张廷立刻闭嘴。
萧珩岳命李英取来便宜行事的令牌,放下奏折,拿在手中掂了掂后,道:“此令牌张秀亦有一块,金吾卫与京兆府都认,朕交代你办的京中事宜,均可找他们相助,必要时,此令牌亦可调遣宫中御林军。”
萧珩岳将腰牌扔给张廷,叹气道:“拿着令牌,给朕把差事办好,别再天天属下无能陛下恕罪了,朕没空听你讲这些,讲朕交给你的差事有多难办。”
张廷接住令牌,叩首谢恩:“是,张廷谢陛下恩典。”
萧珩岳批改完最后一份奏折,将笔一掷,冷声道:“起来吧,一起去会会我们那本事比天大的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