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简见惯了生死,对这种小场面敬谢不敏,冷声道:“诸位都别哭,吵的我耳朵疼!害宁王妃的只是不让她生孩子,害淑妃娘娘的,可是连命都不肯放过,孰轻孰重摆着呢,哭啥呢。”
孟婉兮心头有愧,慢慢收了声——是啊,长姐危及性命,自己只是暂时不能生养,自然是姐姐的事更要紧些。
孟屏君却叹道:“一入宫门深似海,我病了许久,她们心中多少有数的。兮儿不一样,我们都以为不入宫的孟家女,该能平安无虞的。”
素简耸了下肩,道:“那是你们的事,我一个外人就不掺和了。”
孟平君对她行了个极重的礼,道:“是,多谢素简姑娘出手相救。”
“不必谢,我反正吃不了亏。”素简摆摆手,开始收拾她的药箱,交代道:“你七日后想办法出宫,我再为你行针,今日我先走一步了。”
“素简姑娘,且等一下!”孟婉兮歉疚地叫住素简,拿帕子拭干泪痕,强撑精神道:“你能帮轻儿也看看吗?她日日伴我左右,只怕也和我一样中了寒毒,诊金多少都行。”
素简道:“行,五千两。先给银票,治不治得好另说,钱要先收。”
“好!”
孟婉兮一摸,才想起来她出门从不带钱,银子都在路小白身上存着呢。
“额,我身上没带……”
素简大度道:“罢了,先欠着吧。”
“多谢!”孟婉兮将路轻轻拉到素简跟前,解释道:“她叫小白的姐姐,除了看看她身体是否被我连累到外,轻儿多年前受惊过,之后一直不能说话,烦请素简姑娘也一道看看。”
“懂了,就是不能说话的哑巴。”素简了然,将路轻轻从头到脚扫视一番,突然出拳往路轻轻面门而去。
路轻轻下意识往后一仰,轻巧躲过,看着素简,不解地眨了眨泪眼。
素简立即扫腿攻她下盘,也被路轻轻翻身躲过。
素简接连出掌,几个回合下来,皆被路轻轻游刃有余地化解。
素简到底穿着凝香的衣服,行动多少有些不便,一招不慎被广袖长裙绊了下,被路轻轻一带扶了起来,好险没摔在地上。
素简搭着她的手站稳后,十分赞赏地看着路轻轻,道:“不错,你的身手极好,不知师承何处?”
路轻轻摇摇头摆摆手:不能讲。
素简也不计较,道:“爱讲不讲,我回头问乌木去,左右你和路小白的功夫是一个路数的。”
路轻轻转头看向孟家姐妹,诚恳地指了指素简,比划道:她打不过我的。
孟屏君:“……”
孟婉兮:“……”
行吧,这几年功夫到底没白练。
素简:“……我不是瞎子。”
路轻轻的手势太简单,别当她看不懂。
路轻轻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将手递给素简,示意她可以诊脉了。
素简替路轻轻把脉后,又命令道:“低头,张嘴,伸舌。”
路轻轻一一照做。
“轻儿身体如何,能治吗?”孟屏君关切地问。
“能。”素简言简意赅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