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君怜爱地看着他,笑道:“两年不见,我们的小白长大了,都懂得这些门路啦?”
路小白心中憋屈,闷声道:“屏君姐姐,我去查,花多大代价都查,定让害你之人不得好死。”
孟婉兮直接给了他一肘子,教训道:“姐姐刚夸你聪明,就不能往前再想一步?能给姐姐下毒的人或许不少,各宫嫔妃和宫女太监都有可能,但是能让整个太医院都缄口不言的,整个皇宫数不出三个人。”
路小白和路轻轻对视一眼,看着孟家姐妹神色如此淡然,忍不住开口道:“主人,屏君姐姐,你们……”
孟婉兮叹道:“姐姐自小便博览群书,甚至略通医理,需得天下奇毒才能瞒过姐姐,给了太医机会将通心草和曼陀罗花入药,让姐姐心智受损,恍惚度日。”
素简吸了口气,看着姐妹俩神态自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我更加理解我师父了,他不给朝廷中人看诊,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治不好病那就是医术不行,治好了也可能犯了谁的忌讳,一不小心命就给交代了。
她又取出针灸包,细心地将银针一根根用火烘烤,随后嘲讽地开口:“这京都,果真是个权谋争斗的漩涡。原本健康无恙的人,非给折腾病了,寻常病症也不能好好治,定要把好好的人折腾得不人鬼不鬼的,才肯罢休,何必呢?”
孟婉兮忽然吩咐道:“小白,你先出去守着,别让人靠近别庄。”
“是,主人。”路小白抱着剑退了出去。
孟婉兮见银针都已烤得差不多了,便要上前为孟屏君解衣裳,却被孟屏君阻止了。
孟屏君道:“不急,轻儿,你把我今日穿的那套衣裳拿过来。”
路轻轻摇摇头,双手比划道:衣服湿,别碰。
孟屏君道:“好,我不碰,你将腰封给我就好。”
路轻轻这才依言取了腰封过来。
在众人疑惑地眼神中,孟屏君将腰封的缝线扯开,找出里面裹成一团的油纸,油纸里包着黑黑灰灰的一团泥——泡了流纱河的水,药丸化开了。
孟屏君将那团泥递给素简,道:“白日里司琴给的,未必是我每日服用的药,素简姑娘看看这贴药。”
素简接过来闻了闻,皱眉道:“确实略有不同,多了红花、牛膝和冬凌草,应该还有旁的,我暂时分辨不出来。”
素简见她疑惑,秉持医者仁心地解释道:“你是久病之躯,必然气虚血瘀,需得益气活血,用红花和牛膝入药也未尝不可,只是长期食用红花和冬凌草,相当于一边解毒一边服毒,不仅损伤心脉,且体质阴寒极难有孕。”
她不满地瞪视孟屏君,道:“白日在八仙楼静室里,你怎么不将药拿出来。”
孟屏君笑笑,道:“我欲将身家性命托付给素简姑娘,却怕素简姑娘不肯多跑一趟。”
素简:“......脱衣裳吧,我要行针了。”
虽是深宫妇人,孟屏君倒也聪明,看她的行事作风看得很是明白。
若非为了让乌木进宫当太医,素简绝不会自找麻烦,跟着孟婉兮多跑这一趟的。
一炷香后,素简擦了擦额上的汗,道:“七日后,你再来找我行针。我尽快查清你日常服用的避毒丸都是哪些药,再想办法给你配药,剔除那些让你心脉枯竭和损伤神志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