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父哽住了,眼泪一滴一滴的下来,有对闵老头的伤心也有对未来的彷徨,看着自己女儿的样子,他觉得他以后都不能哭唧唧了,今天过后得坚强了。
可是,他还是很难受的。
“现在,闵小小,你能给你奶治病了吗?”
闵老头眼神充满了算计,闵小小一眼就知道他想干啥了。
“爷爷,现在你应该叫族长过来写下字据签好,我就给奶奶治病了。”闵小小笑着对闵老头说。
闵老头气炸了,可也没有办法,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上。
“老二,去!把族长喊来。”
闵勇连忙应了就跑去找族长。
族长家就在闵家附近,没一会儿,族长缓步踏入,步伐中带着岁月沉淀的蹒跚,手中紧握着一根斑驳的木杖。
“德子啊,你这小子,平日里忙活得不见人影,今儿个怎么有空想起我这把老骨头了?”
族长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他抬头望向正匆匆迎上来的闵老头——字志德。
闵老头心中虽有急事,但面对族长的询问,他连忙停下脚步,脸上堆满了笑容,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族长,
“叔啊,您这可是折煞我了。说来惭愧,今日大房分家,想麻烦您老人家做个见证立个字据。”说着,闵老头已引领族长至院中的石凳旁。
“分家?德子,父母在不分家,自古以来都是,大乐村还没有过先例啊,你要考虑清楚啊。”
族长闻言,一脸惊讶的看着闵父和闵老头。
“叔,我们都想好了,孩子大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了,我们也只能忍痛放手了。”闵老头说完擦了擦他并不存在的眼泪。
闵小小看着面前装的不行的闵老头,心里一阵烦闷,好想打人,打人犯法吗这里?
族长看他们一家心意已决,也就不多说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就是惊讶闵老婆子的伤,平时只有她打人,怎么今天伤的是她?
“那好吧,你们自己思量过就可,拿纸笔来。”他缓缓抬手,示意闵老头取来笔墨纸砚。
闵勇还不等闵老头招呼,自己就跑去自己儿子房里拿来笔墨纸砚铺在院里的石桌上。
一式三份的分家文书很快就写好,里面还有那三个条件,闵小小拿起文书仔细看了一下内容,闵勇对闵小小认识字并不惊讶,因为小时候明兴去私塾上课,他就经常看到闵小小在窗下偷课。
族长按照规定将文书念了一遍,这下还在闵家外面的村民炸锅了。
一是,闵氏大房需净身出户,从此与闵家财产再无瓜葛,此言一出,人群中一片哗然,议论纷纷,有人同情,有人不解,更有人幸灾乐祸,众人都在说闵老头的无情。
二是,更为惊人,那闵小小竟然会医,诊金有十两银子!这消息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耳畔,村民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在那个时代,十两银子足以让一个普通家庭过上一年宽裕的日子。
三份文书,一份闵小小家拿着,一份闵老头,一份族长拿回去并入祠堂,在族谱上把闵父一家从闵老头家分开,另立一户,分家即成。
闵父拿着手里轻飘飘的一纸文书,心里五味杂陈,一有对父母的冷淡而伤心,二有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闵氏握住闵父的手,俩人相视一笑,对以后得日子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