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射失败。

安德烈皱起眉头：哪里出错了。

没有重复尝试，放下金属锭，安德烈重新拿起书。

金属射流需要用到全部四种元素，它们的分工也不同。

火元素激发能源，制造动力；风元素引导金属弹丸，构成发射轨道；水元素在整个发射过程中负责维系施术材料的稳定，使其不至于提前失控；土元素则作为无形之形，承载一切，约束一切。

安德烈再三检查每个部分，就是找不到自己哪里做错了。

也许读懂巫术模型只是门槛，发现构筑模型时哪里出错才是第一个难点。

巫术模型是无形的。

车轮坏了，谁都看得见是哪里坏了；水壶漏了，有经验的工匠知道可以泡水看哪里在冒泡。

人生病了，看不见是哪里病了，但医生可以询问病人，可以观察病人表现，依据过去的经验进行分析判断，从而得出结论。

这些办法对巫术都不起作用。

巫术模型看不见，元素也看不见。

巫术模型不会说话，元素也不会。

假如安德烈会使用这个巫术，那么他确实能判断是哪里出了错。

但如果他会，又怎么会困扰于不知道是哪里出错呢。

看上去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真有意思，这就是巫术吗。”安德烈哈哈大笑。

保罗：你别是疯了吧，我怕。

“不疯一点又怎么学得会。”安德烈拿起金属锭，再次尝试。

无效。

安德烈反而兴奋起来：“好的，至少现在可以确定，不是失误，就是没有正确使用。”

从行李中拿出纸笔，安德烈边念边写：“一环巫术金属射流，巫术模型拆解试验，火元素部分，第一次，开始。”

保罗：你真疯了。

保罗：就算是我都看出来了，这个巫术模型是环环相扣的。

保罗：每一种元素零件都不能独立存在独立激发，只能组装好之后依靠四元素之间协调的平衡去启动。

保罗：不对，我都看出来的事。

保罗：你真是疯了。

“保罗闭嘴。”安德烈屏蔽掉保罗的声音。

抽出两张纸，第一张上画下完整的火元素零件构造，用第二张比对着，将与其他元素零件链接的部分去除。

第二张纸上留下一个精简许多的零件。

“不够。”安德烈凝视片刻后记录道，“火元素部分，第二次。”

抽出第三张纸，再将一些维持零件形态的部分去除。

“火元素部分，第二次，定稿。”

“火元素部分，第二次，激发，第一次，开始。”

安德烈没有拿施术材料，仅是单手向前张开。

“砰”，安德烈像是被马车从正面撞了一样，双脚离地朝后方飞去。

法师之手鳄日及时展开护盾，透明泡泡从安德烈身上炸开，拦住了墙壁。

护盾不断压缩缓冲，安德烈像是陷入了一张柔软的大床。

随着火元素零件造成的反作用力减轻至安全范围，护盾“啪”的一声消失，安德烈从半空落下。

跌跌撞撞地冲回桌前，安德烈记录道：“火二激一，成功。”

“风元素部分，第一次。”

“风五，定稿。”

“风五激一，开始。”

安德烈被原地旋转着送上天花板。

“风五激一，失败。”

“风七激四，开始。”

安德烈连续后空翻。

“风七激四，失败。”

“风五激十三，开始。”

安德烈在空中以大字形旋转的方式飞了出去。

“风五激十三，成功。”

“呕。”安德烈强忍着做完记录，吐了。

“水元素部分，第一次。”

“水一激一，开始。”

一直尽职尽责，避免安德烈与墙壁进行负距离接触的鳄日突然于沉默中发声：“警告，检测到学生身体状况异常。

检测到学生处于正式考试阶段。

申请一次性交流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