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安德烈刚分析出了个七七八八，又被砸蒙了。

“当然是你，快，动手，杀了他。”

安德烈捡起短剑：“这位少爷，杀是可以杀，有好处吗。”

“你还想要好处。”斯塔文破口大骂，“你这阴沟里的老鼠，饶你不死就是我发善心了。”

安德烈轻笑一声：“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我死不了是因为莉迪亚巫师呢。”

斯塔文在牢房外暴跳如雷，几次想打开牢门冲进来好好教训这些认不清自己地位的老鼠，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行动，毕竟四对一嘛。

我不是懦夫，我是有智慧。斯塔文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发狠道：“等卢安回来把你们全杀了。”

这次连斯蒂芬都忍不住了：“嗤，草包。”

斯塔文气急败坏之下，脑子反倒好使了，又掏出靴子里藏的匕首扔到保罗面前：“你们两个，杀了对方就可以活下来。”

韦德想去抢，安德烈伸手拦住。

保罗听着金属敲击地砖的声音，伸出手摸到匕首，缓缓起身。

“真吵啊。”保罗睁开眼，对安德烈说道，“看来我们都有了第二次机会。”

安德烈挡在韦德身前，握紧短剑：“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信与不信，不都是死吗。”

稍微活动了下手腕，安德烈知道多说无益，设身处地，他同样不会放弃。

短暂对峙后，安德烈先攻，右手单手连续虚晃刺击，试图刺激保罗的视觉，欺骗保罗盲目反击。

保罗不为所动，正持匕首，架在胸前。

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安德烈抢步旋击，斩向保罗的手腕。

保罗举起匕首迎接。

锋刃相交，惨白的新月自乌云中迸发，安德烈反手刺击，一点寒芒咬向保罗的胸膛。

保罗奋力格挡，细碎的火星飞溅，两人都在那一瞬间看清了对方的脸。

安德烈用力已老，撤步回防。

保罗趁机想要近身，安德烈一一回应，守住中线，控制距离。

五六次“当啷”声后，安德烈大开大合起来。

连续的下劈与旋击，保罗被逼到了墙脚。

再一记刺击，保罗只顾保护胸前要害，被安德烈变招砍中右臂。

安德烈缺少砍人的经验，不懂如何拖割，制造的伤口没有让保罗失去战斗能力，仅是血流不止。

“这不公平。”斯蒂芬见势不妙，对斯塔文大喊道，“他们的武器长度不一样。”

斯塔文露出阴鸷的笑：“怂包。”

“你这么做不算是在惩罚他。”斯蒂芬挣扎着找到了为保罗创造翻盘机会的借口。

这话有道理。斯塔文立即下令：“你们两个，交换武器。”

韦德想冲上去打斯蒂芬，安德烈制止道：“别冲动。”

安德烈示意保罗停手，转头对斯塔文加价道：“可以，但是剩下的这两个人就不用再玩一次了吧。”

斯塔文看得津津有味，本想再来一场，甚至是两场，自然不肯答应，拒绝道：“不行。”

安德烈看向保罗，二人眼神交流，微微点头，同时丢下武器，异口同声道：“那我们不打了。”

斯塔文骂了句脏话，心想卢安怎么还不回来，最后妥协道：“行。”

安德烈保罗交换武器，重新拉开架势。

安德烈仍然先攻，武器的差距使他发起的每一次进攻都成为豪赌，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不能被保罗反过来逼到墙脚。

保罗血流不止，他清楚时间拖得越久他的劣势就越大，但他不能着急，匕首短小却更加致命，一旦被安德烈抓住破绽自己就会再次失去所有。

眼见安德烈的攻势没有得到任何回报，韦德越来越心急，也冲着斯塔文吼道：“莉迪亚巫师说过不能杀我们的，为什么。”

“因为我想。”斯塔文威胁道，“闭嘴，不然全杀了。”

此时安德烈突然停下进攻，回头对韦德说：“冷静。”

保罗知道这是安德烈故意露出的破绽，但他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保罗平刺出剑。

安德烈回身迎击。

短剑钻进肋下，匕首撕开咽喉。

保罗捂住喉咙，安德烈猜他想说“你赢了”。

不，我没赢。安德烈眼前一黑。

但我会赢回来。

似醒非醒之间，安德烈似乎看见韦德抱着自己的身体，嚎啕大哭。

一道光？充斥安德烈。

你，是否愿意，昭晓诸天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