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兜帽与卢安分别。

没走几步路，高兜帽摇摇晃晃地问道：“科妮，你是不是有点不高兴。”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觉得你不太高兴。”

矮兜帽沉默道：“就是，觉得不公平。刚才那些人还没你聪明，还没我善良。”

“不对吧。”高兜帽弱弱地质疑道。

“什么不对。”矮兜帽伸出手，电弧滋滋。

“我觉得那个正常的文书还挺聪明的。”

矮兜帽收回手：“笨尼洛。”

两个兜帽消失在地窖深处。

卢安提着猎物七拐八拐，将其扔进一间牢房。

“说吧，你拿的是谁的档案。”

猎物的回答慢了。

猎物左手小拇指的第一指节顿时炸开。

“莉迪亚·格林，是莉迪亚巫师的。”猎物惨叫道。

“谁让你拿的。”

“我不知道。”

“砰。”

猎物在地上直打滚，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解释：“我真的不知道，昨天晚上有两个人绑了我。”

“继续。”

“他们手上有学生档案，是原件，他们威胁我，如果拿不到莉迪亚巫师的档案，就要把事情捅出去。”

卢安皱起眉头：原来还有一份，自己失误了，应该就地审问的。

猎物抱着左手求饶：“档案还在室里，还没有交给他们，他们说今天晚上放工的时候等着我。”

“位置。”

“黑血大人饶我一命，我也是为了。”

不等猎物辩解，又是一声，“砰”。

“我是被逼无奈啊大人，我们不知道您是巫师啊。”

“砰砰砰砰”，卢安留出给猎物喘息的时间。

猎物知道今天是活不了了，不想再受苦，嗫嚅道：“学院街十二街区第六个巷口。”

“砰。”

去他妈的牡蛎。猎物最后的一个念头消失了。

牢房外，聋哑仆人正提着水桶和拖把等待着。

卢安让开位置方便聋哑仆人收尾，自己拿出烟盒，点出一根来。

聋哑仆人放下拖把，拦住卢安。

别抽烟，对身体不好。

卢安读出聋哑仆人的手势，比划了回去。

你知道的，我会法术。

你是法师，不是巫师。聋哑仆人继续拦着卢安。你是人，巫师不是人。

卢安一副“你说服我了”的表情，收起烟盒。

你要保重身体，当初的同伴，只剩你了。聋哑仆人比划完，重新拿起拖把。

在他背后，卢安打出手势：你也保重。

卢安再度披上法术，返回加雷斯公学。

这一次他没有去档案室，而是走向门口的杂货店。

柜台后，保罗正踩着梯子整理货架。

门前的摇铃响起，保罗听到后头也不回地说：“客人想要什么，请和我说。”

“您好，请问学生档案多少钱一份。”

保罗猛地回头，匆匆下来，对卢安问候道：“黑血大人，您从来不开玩笑的。”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保罗面不改色，“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有人拿着泄露的原件敲诈档案室。”

保罗惊讶道：“还有这种事。”

“当然有了，这你也不知道？”

“我隐约是听说过，档案室里有些人会干私活。”保罗故作迟疑，“但是没想到他们有胆子泄露原件，这可麻烦了。”

保罗大惊失色道：“您不会是怀疑我们吧。”

“没有。”卢安脸上的面具正对着保罗，“出事的是圣托马斯，我就来这儿看看，怕发生同样的乱子。”

“您放心，加雷斯绝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那就好。”卢安扫视店内一周，“经营得不错。”

“您慢走。”保罗躬身送别。

卢安之后又接连造访了类似的地方足有七处才停下脚步。

“果然是加雷斯吗。”暗巷深处，火星一闪一灭，烟雾一卷一阵。“可惜了，保罗这帮人是最好用的。”

“又得调教新的寻血猎犬，麻烦。”卢安的发型有些乱了，一手整理，将头发向脑后梳理，一手磨灭烟蒂，将灰烬扬散去。

戴上面具，卢安降临诺曼酒吧。

五六个看场子的地痞正围着桌子打牌，其中一个看见有人进来，不耐烦地叫道：“出去出去，还没开门。”

“我是来找人的，叫保罗斯蒂芬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