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韦德错以为酒保和他一样误入歧途。
可我也不知道啊。
韦德稍一琢磨:不如劝这个人改过自新好了。
“你回去杀鱼。”
酒保不明所以。
“杀到死心了,就知道了。”
酒保懵了:什么意思,神神叨叨的,这就是贵族吗。
韦德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一落地便扭头上了马车,如果不是夜深,酒保大概能看见韦德发红的脖子。
杀鱼杀到死心?酒保呆在原地想了想:反正就是很多条鱼,很多次交易了。
一条鱼,一箱钱。酒保吞咽一次口水。两条鱼,两箱钱,酒保又吞下一口。三、四、五。酒保一直咽到第五次才艰难地停下。
他突然想到,那么多钱,保罗为什么不拿出来分给大家。
那么多钱,自己为什么还要和一群醉鬼挤在屎坑里过活。
酒保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韦德和酒保不同,他已经完全接受自家的钱打了水漂的事实。
架着马车抵达安全屋,安顿好马匹,韦德把货物锁进杂物间。
算你运气好。韦德隔着门啐了一口:你这种玩意儿死了是冤枉,受点罪又便宜了。
“呜呜。”杂物间里传出细微的呜咽声。
韦德疑惑,陷阱那帮人还没把这货折腾服吗,还敢出声。
打开门,“渴了饿了点一下头,想上厕所点两下。”
麻袋脑袋摇摇头,继续发出“呃呃呜呜”的声音。
韦德皱起脸,在麻袋上摸索了一会儿,拔掉堵嘴的布团。
“你们为什么抓我。”
韦德真想踹他,隔着麻袋顶住布团又要塞回去。
货物挣扎起来:“我爹是商会领队,我家有钱。”
韦德心下一冷,手上更一使劲,把住麻袋,拿着布团往这货的嘴里钻。
确定封好了这货的嘴,韦德狠踹两脚:“你家有钱你骗小姑娘不给钱,你家有钱打伤了同学不赔钱。”
换只脚,韦德又是两下:“要我说干脆就做了你,免得你日后再犯恶事。”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货物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剧烈。
“给老子消停。消停。”韦德不再收力,结结实实踩了七八脚上去。
货物缩在地下微微抽搐,终于安静。
不会打死了吧。韦德不放心地又踢一下:“还活着就点头。”
麻袋晃了晃。
“三天后放你回去,这三天就好好反省吧。”韦德重新关上门。
摸摸肚子,竟然不饿,韦德打了个哈欠,往沙发上一倒,沉沉睡去。
第二天。
“起来吃饭。”安德烈端着餐盘放在茶几上,叫醒了韦德。
韦德揉揉眼睛:“什么时候到的。”
“刚刚。”安德烈端着水杯喝了一口,“咱们白天好好休息,晚上再去抓档案室的人。”
“其实再多歇一天也可以。”韦德活动活动手臂,抓起面包,边嚼边扫视道,“怎么没肉啊。”
“哪来的柴火你告诉我。”
“冷的也行啊。”韦德嘀咕道,“而且你还可以去馆子里点外带,又不麻烦。”
看在昨天的份上,算了。安德烈收起拳头:“午饭我出去买。”
“行,我要吃红烩炖鸡,油封鸭腿,香煎羊排,一样两份;还要一块八分之一的芝士蛋糕,不,四分之一的好了,要棕熊快乐屋的;两份焦糖布丁,甜云蜜蜂的。对了,你记得分开放,布丁热了就不好吃了。”
安德烈青筋暴起。
“不好意思啊。”韦德致歉道,“我忘了主食,你给整点薯条吧,记得最后拿,拿了赶紧回来,薯条软了也不好吃。”
安德烈气笑了:“你还挺会吃。”
“想了一晚上了。”韦德神色莫名,“昨夜取货的时候,明明不饿,想的全是吃的。”
好好好,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安德烈牙疼:“我这就去买行了吧。”
“早去早回。”韦德放下面包,想留些肚子给接下来的大餐,但没几秒又拿起来继续吃:就当热身暖胃好了。
安德烈也想通了:就当是庆功宴好了,再说花的还是韦德的钱。
此时他选择性地遗忘了,这钱他以后得还。
总之,拿着不知道是谁的钱,安德烈采购回小半个车厢的物资,当然还包括一桌节日晚餐级别的丰盛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