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男人浑不在意道,“好!小姑娘比你老子有种!怪不得你爹最疼你!”
荣夫人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转头对桑知解释道:“没想到是叶侯爷的女儿,是叫桑知吧,你别听这些浑话,他原是在军中待久了,一嘴的臭毛病,实际上他跟你父亲关系可好了,现在也是刚跟你父亲喝完酒回来的,你别介意。”
荣夫人转头对外面喊道:“来人,老爷吃醉酒了,将他扶下去歇息。”
顿时,几个小厮上前来扶。
荣老爷晃了晃昏沉的脑袋,一把推开几人,不知想到了什么,似哭似笑。
“呵……老叶他娘的软脚虾,老元也他娘的卖国狗,我他娘的臭茅坑石头!去他娘的大齐,没有咱们哥几个,早晚被他娘的南疆打下来!”
荣夫人吓的手一抖,茶盏应声而碎,连忙喊道:“快快快,再来几个人!把他的嘴给我塞住!扛下去!”
下人七手八脚的按命行事。
荣夫人脸色惨白,声线颤抖:“你们都把老爷的醉话烂肚子里,不然等荣府被抄了,你们一个个都要陪葬!”
荣夫人心有余悸,狠狠瞪了荣老爷一眼:“扛回房里!”
疯了吧,喝点马尿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嘴上没个把门!
扭头对桑知歉意的笑了笑,“他就这样,你别在意。”
荣夫人仔细端详了桑知一会儿,陷入回忆道:“是叫桑知吧,你小时候我就抱过你,只可惜你身子弱,你爹娘就把你送给高人教养了,回来了好,以后多来看看叔母……”
桑知点点头,她似乎是记得父亲是有一个交好的朋友,身形高大,没有荣老爷现在这么胖,总是来家中拜访。
只是……
桑知从怀里掏出一张辟邪符,交给荣夫人:“我观荣叔叔身上滞气颇重,这些年运道不顺,郁郁不得志,皆是因为他命犯小人,多遭其构陷,将此物带着,嘱咐他舍去面子,从微末做起,或许会有转机。”
桑知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然继续这么喝下去,心气废了,人会一下子垮掉的。”
荣夫人震惊的接过符纸,惊讶的看着她。
叶侯爷送女儿去给高人教养真是送对了!
只看一眼,就能推断出老爷这些年因何不顺,当年老爷被人陷害,过了好几年才咂摸出味!
若不是错过了时机,现在也不至于被人在军中闲置,每日只能借酒消愁。
叶家女儿!真是神了!
荣夫人回过神,立即道:“叶侄女儿,求求你!救救我的云儿!”
桑知点点头:“我正是为此来的。”
荣夫人来不及多说,直接带着桑知去见了荣青云。
一路上,荣夫人絮絮叨叨。
“那日我的胆都快吓破了,前半夜根本没找见人,一直到天亮了,才在城东角那个卖米的粮行发现他。”
“是粮行的东家发现的他,他坐在人家门口的空米缸里,安安静静的,找他的人从那里经过很多次,一直叫他的名字,他愣是一声没吭!”
“刚开始没发现不对,后来发现无论说什么他都没反应,饭不吃水不喝,就那么呆愣的坐着,我才发现孩子傻了!”
说着,两人进了屋,看到了床上的荣公子。
由于长久未进食,他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的盯着虚空某处,不言不语,像一个僵硬的木偶。
桑知只看一眼,便肯定道:“过度惊吓,致使神魂离散,你们带回来的,是一具空壳。”
“你们准备一些东西,待到晚上,我去将他的魂魄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