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晟明院。
李徇踏入院中时,秦峥正在院中独自对弈。
秦峥眼眸微抬,扫了眼李徇,面色淡淡:“坐。”
李徇余光观察着秦峥神情。
“侯爷,怎么突然叫我过来了。”
“李徇,你我自幼相识,我自认没有欺骗过的地方,你可有事情瞒着我。”
对上秦峥锋利的眼神,李徇移开眼。
这副心虚模样,在秦峥看来也就承认了萄萄的事。
李徇还算镇定,“秦峥,你要做什么?”
秦峥眼中布满嘲讽,沉声:“事已至此,你还不说实话?”
有一瞬间,李徇甚至以为秦峥知道了当年真相。
李徇压下心底慌乱,沉声道,“当年我和江令窈的交情,我没法对那个孩子置之不顾。”
秦峥抿紧了唇,“所以你就把萄萄带出去了?她本该过着武安侯府锦衣玉食的生活。”
李徇冷笑,“就算当年萄萄没有掉下水,那后来又有谁会知道呢?”
“侯爷,你不喜欢那个孩子,萄萄不是男儿,又是她生的,不受秦家长辈待见,若是没有那次落水,她难道就真的活得到今天?”
话音一落,秦峥面容顿沉,直接跟李徇动了手。
“你瞒了我四年。”
李徇本就体弱,被秦峥一掌就拍倒在地。
李徇吐出一口鲜血。
秦峥面色极冷,“李徇,下不为例。”
李徇站起身,抿紧了唇,“那孩子如今被侯爷带走了吧。”
秦峥冷声:“我会带她回府。”
李徇心中微松。
比起别的,李徇倒真宁愿秦峥查出的是萄萄下落。
李徇离开晟明院,他院子在武安侯府东边,附近清净,种了大片竹林。
他甫一回到院中,写了张纸条压到砚台之下。
十年前西狄一战后,秦峥变得喜怒不定,多疑,如今萄萄一事被他发现,秦峥会对李徇生疑。
说不定这院子附近,现在就有秦峥的人守着。
小厮进屋,看到李徇砚台下的纸张。
——与杨家近期断联。
那小厮面色一肃,朝李徇点了点头。
兵部尚书还在彻查西境军饷一事,杨家从里面捞了大油水。
谭宇估计已经被朝廷的人抓了。
若是无事,李徇近期都要低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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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道叙走的前一夜。
小夫妻在长公主院里用了晚膳,回到岩晖院中,宿窈清点周道叙的行李。
药全部都带齐了,还有穿的衣服……
周道叙看着宿窈像只小蜜蜂在屋里转来转去,他抓住宿窈手腕,无奈道:“够了。”
宿窈总担心哪里遗漏了,她抿紧了唇,眼巴巴地看着周道叙。
周道叙抚了抚她眉眼,轻声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无聊就去找李光亭或者长宁,要是武安侯府来找麻烦,就去找母亲。”
宿窈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她总是太依赖周道叙了。
“要是有事情要办,就找莫安,小桃就留在身边保护你。”
她垂目,低低嗯了一声。
周道叙心中一软,又把人搂在怀里说了许久的话。
周道叙这次离京时间长,于是这一晚里,周道叙要的比之前还要狠。
宿窈昏昏沉沉地,快要睡过去。
周道叙吻着她眉心。
“等我回来。”
宿窈眼睫微颤,又靠在周道叙身边睡着了。
翌日一早,身边人一起身,宿窈也跟着醒了。
夫妻俩用完饭后,周道叙便打算启程。
宿窈送他到了府邸门口。